郭朝東藏好搶的錢之后,自己用磚頭打破頭,被救傷員的人抬上擔架送往醫院。在醫院遇見素云抱著小冰看眼睛,他聽見醫生說小冰的視網膜破了,很難治好,心中竊喜。?陡河水庫的水終于放出,大壩保住了,唐山得救了。受傷的周海光被李國棟和戰士們抱著來到醫院。周海光口吐鮮血,脈搏已經非常弱,文燕見到周海光成了這樣子,立即搶救。這時,明月也被人抬來了,她肝臟破裂需要手術搶救。文燕必須先搶救周海光,只能讓自己的母親先等著。經過輸血、人工呼吸,周海光心臟恢復了跳動。文燕趕忙來看媽媽,時間已晚了,明月已經不行了。明月微笑著一歪頭閉上了眼睛。文燕撲在母親失聲痛哭。?何剛和文秀被埋在地下。那是一幢六層樓,陷入地下的有四層,有兩層還在地面上。地下一片漆黑。文秀和何剛被埋在一間房屋中,文秀被壓在一個床板底下,何剛在文秀不斷的喊叫聲中蘇醒過來。何剛可以聽見文秀的聲音,見不到文秀的人。何剛順著聲音用手在扒著。何剛的雙手流著血,便扒邊叫著文秀。在地下的樓房中,何剛終于扒開了擋在文秀床板前的樓板,把昏昏迷迷的文秀拉在懷里。何剛對文秀說,這是地震,一定會有人來救我們的,文秀你一定要挺住啊。逐漸清醒地文秀聞到了一股氣味。何剛知道這是汽油味。這附近一定有汽油庫,想到這里何剛感到了緊張。?在何剛和文秀的地面上,解放軍戰士在廢墟上救人。連長李國棟帶著小四川等戰士不斷地從這幢陷入地下的樓房中救出老人、孩子。小四川發現地下有汽油,李國棟說絕對不可以用切割機,防止起火。?何剛和文秀爬上來了兩層,但眼前還是一片漆黑。文秀絕望了,她在埋怨著何剛,說要不是為了黑子,我們現在都在海灘上了。何剛安慰著文秀。?四天了。文秀何剛還在地下。文秀說她忍不下去了。文秀滿嘴焦干。這時,有敲擊樓板的聲音傳來,何剛頓時來了勁,也用身邊的木棍敲著小四川在底下找著了一名孕婦。孕婦不能爬行,小四川用自己的身體一點一點推著孕婦往亮光處挪動。小四川和孕婦快到地面時,地下有一個汽油桶被余震點著了,地面上的戰士將孕婦拉出來的瞬間,底下又塌陷了,小四川被碎石打得昏迷過去了。?在急救醫療棚,文燕大聲喊著,小四川睜開眼睛看了文燕一眼,就永遠合上了他的眼睛。?廢墟中的汽油著了,廢墟里冒出黑煙。李國棟喊叫著讓人都撤離,何大媽也趕到了這座塌陷的樓房,她對李國棟說他的兒媳婦還在下面。李國棟又跑進廢墟,大聲喊叫著。這時,文秀和何剛聽到有人在喊,也激動的喊叫起來,但是,他們聲音卻非常微弱,他倆的嗓子都喊啞了。?黑子和顏靜在一起,黑子不敢見何大媽但又放不下心,他讓顏靜去看看。他約好在防震棚等著顏靜。顏靜走后,黑子去防震棚,在路上遇見了素云。素云的女兒小冰要吃咸鴨蛋,素云要去倒塌的家中去給小冰找咸鴨蛋。這時,素云看到了黑子,她大喊一聲:何斌,站住。黑子一看是素云,掉頭就跑。素云也不去找咸鴨蛋了,拔腿便追了過去。黑子躲進一個倒塌的樓房的廢墟中,和追來的素云打了起來。在倆人打斗躲藏中,又出現了余震,一根水泥橫梁壓了下來,幸好橫梁中部擔在了一個水泥墩上,他倆分別被壓在橫梁的兩邊,不得動彈。他倆互相推著壓在身上的橫梁,一方要使勁推開橫梁出來,另一方就被壓得更緊。他倆為了求生,這樣搏斗著。但是,誰也沒有出來。當兩個人都沒有力氣,倆人說好都不動,橫梁保持平衡。他們邊休息邊說話。素云說,他沒勁了,但她為了女兒小冰她得撐下去。黑子說,他不是故意殺人,他這樣死了冤得很。?在醫療護理棚了,雙目失明的小冰哭喊著要找媽媽。
連長李國棟帶著戰士繼續在油庫陷落的廢墟上救人。在廢墟的樓道中,油罐泄漏的汽油順著走廊流出。李國棟扛著一個昏迷的男子,在沖過走廊的時候,燃燒的汽油不斷發出爆炸聲。在出口的路上汽油燃火已布滿走廊,李國棟沖出來后已變成一個火人。?大火和爆炸聲不斷,何剛和文秀也爬到出口。這時,文秀的腳卻被鋼筋網卡住,何剛轉過來又拔文秀的腳,文秀疼得大叫。何剛使勁扯拉開鋼筋,拉出文秀的腳。大火已燒到他倆身后,他們跌跌絆絆的往出跑。何剛到出口見到外面的何大媽,激動地喊著,媽媽,我們出來了。這時又一聲爆炸,巨大了火球覆蓋了走到出口何剛和文秀,緊接著又是幾聲爆炸聲,樓房倒塌了,一片煙塵過后,何剛和文秀又被擋在廢墟中。?何大媽找來一輛剛剛搶修好的吊車。他說不管何剛和文燕是死是活都要挖出來。吊車將倒塌的建筑物吊起來,轟隆隆的響聲震醒了昏迷的何剛和文秀。文秀絕望了,何剛吃力的講著兩個人美好的往事,他怕文秀一旦閉上眼睛不再睜開。文秀平靜得聽著,何剛吃力的講著。他倆繼續堅持著。?素云和黑子還在僵持著。素云對黑子說,你媽善良,你怎么會變成這樣子。黑子說,我也想當好人,世道把我逼成這樣。我爸如果不是被打成右派,我現在可能也是警察了。素云說,你現在后悔嗎。黑子說,開槍的時候沒想,現在后悔,我才22歲,所以我不想死。素云說,我不怕死,我現在的堅持是為了女兒。他給黑子說小冰的眼睛失明了,她要給小冰治好眼睛。?小冰在醫療護理棚哭著要找媽媽。一個傷員讓一個陪護的青年帶小冰去找她的媽媽。小冰告訴了家里地址,青年帶著小冰找到了她家那幢樓的廢墟。小冰邊走邊喊:媽媽、媽媽你在那里啊。素云突然聽到小冰的聲音,像瘋了似的推動著水泥梁。黑子承受橫梁的壓力,看著淚流滿面的素云沉默不語。黑子知道如果他倆不再較勁,互相配合挪動著橫梁都可以出去。這時,黑子對素云說,你走吧,我不跑了,出去后跟你走。素云看著黑子,又望望樓頂,發現有一塊樓板正在往下掉,素云毫不猶豫的把橫梁拉在自己身上,喊著:黑子快跑!素云被橫梁壓住了。黑子爬出橫梁,來到素云身旁厲聲問道:你為什么救我!我是殺人犯,我該死,你還有女兒。素云說,我是警察。隨后口吐鮮血不止。黑子用鐵棍撬開橫梁,抱起素云走出。素云讓黑子答應她再回監獄。素云死了。小冰被黑子抱走了。?周海光在養傷,郭朝東來找他了。郭朝東跪在地上自己煽自己耳光,請周海光原諒他。周海光傷沒有痊愈便出了醫院。?全國的救援隊伍陸續來到,解放軍和各省的醫療隊聚集唐山。向市長在指揮部夜以繼日的工作著,周海光建議向市長把孤兒疏散到全國各地生活,這些孤苦伶仃的孩子們是唐山的心頭肉啊!?文燕聽說沒有藥品了,她和豐蘭到原門診部藥房的廢墟中去扒。文燕鉆到陷入地下的藥房中找藥,豐蘭在洞口接藥。這時,地面又開始搖晃,豐蘭知道是余震,她趴在地上。待她起身后,她找不著文燕鉆進去的洞口了。文燕被余震埋在地下了。周海光和向市長趕來時,文燕剛剛從洞下扒出來。這時的文燕已經沒了脈搏。
向市長抱著女兒文燕悲痛不已。文燕被運送尸體卡車拉走了。周海光追逐著運尸車放聲大哭。?何剛和文秀在地下已經七天了。他們兩個人的體力已快消耗殆盡。兩個人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在狹小的空間內,空氣不通,氧氣稀少。何剛感到狹小的空間里氧氣已經快沒了,兩個人的呼吸消耗的更快。他吃力的對文秀說,我先睡一會兒,說完便用一根鋼筋插進自己腹部。?當戰士們挖開廢墟,看到的何剛和文秀兩個人緊緊抱在一起。文秀還有微弱的呼吸,何剛幾經停止呼吸了。在醫療所進行搶救后,文秀蘇醒了,她找何剛,但何剛幾經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文秀見到死去的何剛,拔掉輸液針頭,撲在何剛身上,嘴里喊著,要和何剛在一起。她扒開何剛的手,何剛的手中握著他們的火車票。文秀瓣著何剛緊攥的手,要拿出車票,車票被撕成兩半。悲痛欲絕的文秀又昏了過去。?清理干凈的廣場上,去外地的幾百名孤兒準備出發。周海光、何大媽、文秀、丁漢等各方面人員來送行。一個孩子手上帶著兩塊手表,另一個孩子問文秀,阿姨他為什么帶著兩塊手表。文秀說,一塊手表是他媽媽,另一塊手表是他爸爸。孩子說,我怎么沒有媽媽的手表?文秀看見孩子難受,把自己的手表帶在了孩子手上。遠遠望去,許多孩子的手里都拿著家里人的照片,有全家福,有媽媽爸爸的合影。向市長趕來為孩子送行。內心極度激動地向市長說,孩子們,一定要記住1976年7月28日。你們到外地要好好學習,你們是唐山的子孫,是唐山的未來,唐山永遠是你們的家,等唐山建設好了,我一定接你們回來。大家招手,車隊走向遠方。這時,向市長突然口吐鮮血倒下了。?向市長臨咽氣之前對文秀說,好好活著,爸爸、媽媽、姐姐愛你。對周海光說,請求你照顧好文秀,周海光含著眼淚說,我一定會照顧好文秀的。?地震后10個月,在唐山一條重建的寬闊的馬路上,正在舉行唐山市首屆殘疾人輪椅車比賽。周海光舉起發令槍,一聲槍響,輪椅車出發了。廣播中傳來進行曲音樂聲。男廣播員說,唐山人民在全國人民的支援下,肩并肩,手拉手,重新站起來……?新修的公園里,擺滿了鮮花,拉起了一道道彩帶。新任唐山市副市長的周海光主持集體婚禮,他代表市政府向新人祝福。?文秀和何大媽住在了一起。何大媽收養的兩個孤兒一個叫天歌一個叫蘭蘭,她倆讓文秀教舞蹈。文秀給孩子教跳舞,旋轉中,文秀眼前突然浮現出她給何剛跳舞時的情景。想到廢墟中的何剛……文秀暈倒了。?周海光在醫院陪護文秀。醫生對周海光說,文秀由于頸椎在地震中被砸裂,逐步會出現高位癱瘓。周海光問,有沒有辦法治療。醫生說,沒有好辦法,只有開刀,但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最主要是絕對再不能摔跤了。文秀想知道自己的病情,周海光不忍對她說,只是說因為身體的原因不能在跳舞了。文秀一臉疑惑。黑子和顏靜帶著小冰躲在外地。黑子靠給人拉煤送煤掙錢。有一天送煤,搬運時不小心煤筐挨上了人家涼曬的被單,對方借口弄臟了被單,不付工錢,并打了黑子。想到小冰,黑子只得忍氣吞聲回家。顏靜見黑子嘴角流血,黑子撒謊說摔的。顏靜拿出蘋果給黑子和小冰吃,黑子猜測顏靜老毛病又犯了,將顏靜罵了一頓,讓顏靜離開。顏靜委屈說,為了小冰的身體我才去偷的。如果你生氣了,我保證以后再也不偷了,不信,我剁掉手指頭給你看,我不離開你。說著,顏靜拿出菜刀便往手上砍去,黑子用胳膊擋住,菜刀砍破了黑子的胳膊。?郭朝東找了一個女人結婚了。他的部下常輝拿著東西來看他,常輝埋怨郭朝東結婚不通知大家,郭朝東說來人多他嫌煩。兩個人喝著酒,說著話。郭朝東讓常輝好好跟著他干,又說,人生苦短,一場地震使他什么都明白了,爹媽和弟弟都沒了,以前只知道工作,現在才知道生命太無常。說著說著便醉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