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國公看到薛定非耳后的月牙疤痕,陷入了沉默。謝危想到了這疤痕的來歷,當時他和圣上比賽射箭,圣上因為輸給了他很生氣,而薛國公打了他一巴掌,留下了這疤痕。謝危一番話,薛國公也不得不認下了薛定非,而當日做謝危替身的時候,薛定非的耳后便留下了這月牙疤痕。圣上要獎賞薛定非,顧春芳這時候卻站出來質問薛定非當年是如何能夠生還,薛國公試圖阻攔,薛定非卻繼續說下去,稱被平南王幽禁,一直想要送自己回京接管通州和京城的兵力,這也是他能活下來的原因。
薛定非懇請圣上準許自己回國公府居住,薛國公滿臉驚訝,可圣上偏偏準了,謝危滿意極了。下朝后,薛定非便被一眾人聞著獻殷勤,陳瀛問他為何稱呼父親為國公爺,薛定非也毫不客氣地指責薛國公拋棄生母另娶他人的做法,氣得薛國公罵他孽障,可薛定非根本不拿薛國公當父親,三言兩語氣得薛國公要抬手打人。
張遮參薛國公貪污物資,并且一切都是薛國公的計策,才引出了燕家冤案。圣上聞言氣得不輕,張遮卻依舊懇求他重審舊案,顧春芳急忙拉著張遮告退。薛國公被太后叫到了宮里,當年如果不是因為薛國公平南王也不會趕盡殺絕,太后擔心真相公之于眾,整個薛家都會因此背上千古罵名。圣上請了太醫給秦貴妃診斷,說很有可能是個皇子,這樣一來他們的計劃也就告吹了,可太后也沒有辦法,現在圣上把秦貴妃看得跟眼珠子一般,薛國公想對圣上下手,被太后警告一番。
圣上覺得薛國公今天在朝廷之上的反應不太對,薛定非畢竟是薛國公的至親,可薛國公今日的表情卻不像是欣喜,更是懼怕。謝危懇求圣上將燕家軍印交給自己保管,如此才能保證圣上的安全,圣上同意了。顧春芳問張遮這一路上謝危有沒有什么不妥,張遮想到姜雪寧的話,遮掩了過去。顧春芳說張遮母親曾經來過,讓他先回去看看。
姜雪寧回到姜家,姜父本沒有打算追究,可孟氏卻不依不饒,怕她出了什么事情會連累整個姜家,可姜父知道孟氏每天都在擔心姜雪寧,現在她回來了卻又說這些話。張遮匆匆回到家中,卻發現母親凍死在寒天雪地中的尸首。得知張遮母親去世,姜雪寧趕去張家,張遮布置好靈堂安頓好老夫人便把自己關在房間內,他恨上了自己。謝危也得知了這件事,備了車前去看望。
誰都勸不動張遮,姜雪寧小心翼翼地進了他的房間,他說自己算不上好官,這話卻讓姜雪寧不寒而栗。她自責是自己害了張遮,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錯,他本應是天上的明月,而不是凡夫俗子。上清觀中姜雪寧曾問過張遮相不相信前世,她夢到過,上一世張遮為世人所誤解,母親為他伸冤而死,一切的一切姜雪寧早應該想到的。姜雪寧用盡了所有傷人的話,說自己一直只是在利用張遮,她不希望張遮像上一次失去求生之意,她絕不愿再次害了張遮。姜雪寧寧愿張遮恨自己,也希望他好好活下去。
謝危剛剛趕來就看到姜雪寧失魂落魄的背影,急忙趕過去看望。姜雪寧寧愿張遮恨自己,可她卻做不到,明明心中那么痛,她向謝危要一個答案,謝危卻把她擁入懷中,如果忘不掉,那便找個更好的,找個更合適的。姜雪寧讓人盯著張遮的動靜,這些日子她也茶飯不思,這個時候收到了尤芳吟的帖子,約她去呂府。
姜雪寧到了呂府,得知了尤芳吟和呂顯的事情,氣得把呂顯趕出了房門,婚姻之事不是兒戲,她會和謝危商量在風波過后讓尤芳吟和呂顯和離。但尤芳吟也并非是胡亂選擇,嫁人是她目前離開尤家最好的辦法,而且呂顯對她很好,是除了姜雪寧之外唯一一個對她好的人。姜雪寧見尤芳吟如此堅定,便去問了呂顯,呂顯對尤芳吟的確是真心的,并且對天發誓不會讓尤芳吟受半點欺辱,否則這輩子掙不了一分錢。
薛定非給薛國公找了很多不痛快,但他也很能忍,沒說什么話。謝危希望薛定非拖延時間,其余時間他自有安排。打從回京后眾人就沒見過呂顯,誰想聽到呂顯和尤芳吟成親了,姜雪寧走的時候臉色也不太好看。
次日,謝危便進宮找到了顧春芳,二人便找到圣上提議免去張遮三年丁憂之期,如今朝廷內憂外患,正是需要用人的時候。得知這件事,太后立刻傳了薛姝進宮。圣上同意免去張遮丁憂之期,并且給通州一事發了賞賜。
沈玠要選側妃,太后便讓薛姝進宮商議,沈玠屬意姜雪慧,太后也不想和他生了嫌隙,薛姝也咬了牙答應了。圣上給了薛定非很多賞賜,薛定非借機罵了薛國公打了薛燁,薛國公果然忍不住了,當眾踹了薛定非一腳,薛定非當即滿院子亂竄,順便還踹了一腳薛燁。
謝危忙了一天才把呂顯叫來,呂顯是真心心疼尤芳吟,謝危便也隨了一份禮。沈玠日日在寺中守著,今日終于見到了姜雪慧,他希望姜雪慧來參選皇妃,只是姜雪慧卻有些猶豫,畢竟眾人皆知,沈玠的王妃是沈玠。沈玠卻說,自己的王妃必定是自己心儀之人,姜雪慧只管邁出一步,他走出那剩下的九十九步。
姜雪寧和姜雪慧今日進宮,沈芷衣見到姜雪寧很開心,薛姝湊上前來對姜雪慧冷嘲熱諷,卻被姜雪寧當場懟回去了。薛定非進宮面見圣上,哭著喊著說薛國公打了自己,還說薛國公在府中說一些圣上早就忘了當日扶持之恩,圣上的臉色立馬變了,召薛國公入宮。薛定非和謝危在圣上面前一唱一和,說薛國公當年的軍工是假的。
所有人都默認薛姝是沈玠未來的王妃,姜雪慧也擔心如果自己落選,會給姜家丟臉,倘若命運注定如此,她又能如何呢。二人在宮外遇到了薛定非和謝危,姜雪寧見到謝危想到了那日的場景,謝危讓她跟自己來練琴,姜雪寧拔腿有想跑,可聽到有燕臨的消息又答應了。薛姝回到家中看到薛燁受傷了,薛燁氣得要去找太后罷免薛定非的官職,薛母要薛姝想辦法保住薛燁的承爵之事。薛姝卻偶然聽到,姜雪寧也去了通州。
謝危把燕臨河燕父安排的很好,姜雪寧感慨燕臨也許本就該無拘無束。姜雪寧問謝危叫自己來到底是為何事,可謝危不肯說,姜雪寧起身便走,謝危看向她的眼神十分別扭。
謝危看著姜雪寧走遠,心中愛意卻無法訴說,他說自己沒有利用姜雪寧,通州之時姜雪寧曾問過他是不是對所有人都是利用,對其他人或許如此,但對姜雪寧卻不是,當年上京之時姜雪寧救過自己,無論如何她都與別人不同。姜雪寧卻未能領會到話中深意,表示無論是誰自己都會出手相救的。謝危又道,張遮與姜雪寧并不合適,二十多年他沒有向命運低頭,他不希望姜雪寧困于抑郁。謝危已經和姜父商量過了,姜雪寧明日開始來自己府上繼續學琴,璜州之事也可以及時告訴她。
薛定非在茶館聽說書的時候,聽到了關于京中貴女的傳言,說的卻是姜雪寧在通州事變時入大牢與情郎私會。姜父和姜母也聽說了這件傳聞,回到府中便質問了姜雪寧,姜雪寧猜測只怕是薛氏所為,孟氏卻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姜雪寧罵了一頓,稱她膽大孟浪,姜雪寧一語道破,她如此動怒只怕是因為怕此事會連累了姜雪慧的婚事。姜父卻也看得明白,這次禍事只怕并非姜雪寧而起。
得知姜雪寧被禁足,姜雪慧很是憂心,想要去找孟氏說清楚,卻被丫鬟攔下來,畢竟去了孟氏就一定會知道她和沈玠私相授受之事。薛定非跑去找謝危,說了自己聽說的事情。姜雪慧收到了薛姝的信,便去和她單獨相見。薛姝雖然是太后內定的臨孜王正妃,可以沈玠的性子他一定會不管不顧迎娶姜雪慧為正妃,屆時她和薛家都會顏面掃地,所以她想要讓姜雪慧放棄參加選妃,姜家的名聲也能保得住。姜雪慧問她究竟是為了沈玠還是為了那個位置,不過對薛姝而言,這并不重要。
姜雪寧寫了封信叫人交給沈玠,她知道以姜雪慧的性子一定會放棄參加選妃,所以只有沈玠能解決這件事。張遮郁郁在家中,想到當初母親問他心中是不是有別的姑娘,忍不住落淚。顧春芳來了,張遮以為他要勸自己重歸朝堂,但今日是謝危想要見他。謝危今日所來為的是姜雪寧,眼下京中流言四起,張遮出面最為合適,通州之行姜雪寧為張遮以身擋箭,一路走來到底是有幾分真心實意的。
沈玠夜闖御書房,求圣上成全自己的婚事,太后和薛家一個個都要逼他娶薛姝。圣上氣得把他趕走了,其實沈玠的婚事并不重要,太后的用意卻最重要,薛家的胃口已經太大了,太后心中關注的,從來都是永遠不變的權利。
姜父告訴姜雪寧自己打算告老還鄉,薛家因為姜雪慧的緣故對姜雪寧出手,朝堂之事波譎云詭,他護不住女兒,倒不如告老還鄉。但姜雪寧拼命阻止,姜家和薛家仇怨已經結下,薛家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他們。可對姜父而言,只要兩個女兒平平安安的,這尚書不做也罷。姜雪寧向父親下跪,驚覺自己從未體會過別人的難處,她紅了眼睛,姜父答應她會好好考量此事。
次日上朝,姜父便參了薛國公貪墨賑災糧款,薛國公不認還告他誣告攀扯。張遮此時站出來呈上了奏折,圣上看過后大怒,姜雪寧被迫與張遮深入敵營,薛姝濫用職權將此事編造污言穢語散步全城,謝危也站出來添了一把火,圣上下令讓謝危和張遮徹查此案。太后得知這件事狠狠地打了薛姝,回到府中,薛國公也打了她兩巴掌,斥責她丟了薛家的臉,薛姝心中恨急了。
孟氏聽聞此事卻指責姜父不該這么做,這個時候,姜雪慧來請罪了。得知姜雪慧和沈玠有私情,孟氏又打了姜雪慧,要她退出選妃不要卷進那些是非里。可姜雪慧卻想起了姜雪寧的話,于是第一次忤逆了孟氏,這一次,她想跟著自己的心走。孟氏氣得要拿家法,被姜父攔了下來。姜雪寧得知姜雪慧的做法,倒是很是贊許,也許這才是真正的姜雪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