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鈴一聲比一聲急促。富家公子帕特里克身穿居家服搖搖晃晃的接起電話,電話是尼古拉斯打來的,他告訴帕特里克父親大衛昨天剛剛去世,如今尸體存放在紐約,希望他能來紐約一趟取回父親的骨灰。帕特里克恍恍惚惚雙目無法聚焦,手中雖然舉著話筒但好像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他看見地上有什么東西,帕特里克趴在地上伸手從將它撿起后發現是一只注射針管,帕特里克挽起自己的衣袖才發現胳膊正在流血,他想起來自己剛剛注射完毒品。帕特里克掛掉電話在毒品的作用下昏昏睡去。
第二天清晨,帕特里克西裝革履神采奕奕的出門尋找黛比,黛比是他的女友,她深愛著帕特里克,帕特里克一進門就告訴黛比:“那個老家伙終于死了!”黛比和他分享這個好消息,帕特里克再三表示自己一定要擺脫毒品的困擾,黛比卻說這種事情需要徐徐漸進。帕特里克贊同黛比的觀點,兩人一起服用了興奮劑安眠酮暫緩毒品的困擾,相擁著倒向大床,激情過后黛比問帕特里克是否會繼承大筆遺產,但他告訴黛比那些資產都是母親的,他想要再來一些安眠酮,黛比說自己沒有了存貨,他只得作罷。
帕特里克準備飛往紐約領取父親的骨灰,臨行前他將毒品全部丟到垃圾桶。他剛下飛機毒癮就開始發作,腦海中有個聲音不斷誘惑他向皮埃爾購買海洛因,帕特里克全身顫抖遏制著自己的欲望,他拿著行李來到自己預定的房間,想要打開窗戶透透氣卻無法辦到,他望著窗外的車水馬龍,猛然轉身離開酒店,打車來到貧民區找尋毒販,在這里帕特里克結識了黑人毒販希伊,他忍住其他海洛因的誘惑,只從希伊手中買了一些安眠酮,藥一到手他就干咽下去。
帕特里克來到殯儀館探望父親的遺體,他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遺體旁邊,揭開了大衛臉上的白紗,他探出手滑過父親的額頭、臉頰,最終停留在嘴角一處破裂的地方。“這是怎么回事?你不想死,對么”他自言自語,“你也會害怕么?什么感覺?憤怒還是痛苦?”帕特里克抬起頭看見墻壁上一只壁虎爬過,仿佛此刻才明白發生了什么,他搖著頭否認:“不,不,不會的!”帕特里克痛苦的抓住棺材俯下身子不停用腦袋撞擊,豆大的淚滴不停的落下,帕特里克發泄完猛地直起身子抹去淚水:“你真太他媽慘了,還想讓我難過,沒門!”說完后毅然轉身離去。
帕特里克來到餐廳,但耳邊不斷有個聲音誘惑他購買海洛因,他吃了很多食物遏制自己的毒癮,吃完晚餐他的毒癮再次發作,他雙手顫抖的給皮埃爾打電話,心中默想如果皮埃爾接電話就購買,如果不接電話就是天意,一切的決斷都交給上帝。電話那頭轉至語音信箱,他對著電話又摔又砸,不斷爆粗口。帕特里克栽倒在出租車后座上緊咬牙關全身顫抖,這次毒癮來勢洶洶讓他把持不住,他不顧司機異樣的目光將目的地從酒店改成貧民區,剛一下車他就直奔街頭尋找目標,帕特里克對著迎上來的人直接開口要求購買海洛因,接頭人和帕特里克剛走兩步,遠處就有一人高舉雙手大叫著沖過來:不要捅他!不要捅他!來人正是希伊,接頭人見希伊與帕特里克相識,便收回口袋中的匕首,帕特里克這才明白自己剛躲過一劫。
希伊帶著帕特里克去見落蕾塔買海洛因,這里條件十分簡陋,就連注射用的針管都是用自行車打氣筒改造的,帕特里克顧不上那么多,拿著毒品和簡陋的針管來到希伊的衛生間準備注射,他剛挽起衣袖,嘴中叼著針管便掉進了馬桶里,帕特里克爆了一句粗口撿起針管在衣服上擦了擦準備再次注射,就在扎入的一瞬間燈滅了,帕特里克胳膊流著血暴躁的問希伊為什么不換個燈泡?自己的藥都浪費了,希伊只是遞給他一只手電筒。
帕特里克再次給皮埃爾打電話,他成功購買到了海洛因和可卡因,帕特里克帶著毒品回到酒店,整個晚上都在不停的注射,清晨五點黛比打來電話,他這才從這場醉生夢死中醒來,帕特里克從血跡斑斑的手臂上拔掉針管,詢問黛比有什么事情,原來黛比擔心他的狀況,特意為他安排去瑪麗安娜家中赴宴,瑪麗安娜是黛比和帕特里克的共同好友,帕特里克小時候曾經在瑪麗安娜家中的衛生間睡著了,害的大家不得不拆掉衛生間的大門。
帕特里克將海洛因吸入針管放進口袋,帶著父親的骨灰去瑪麗安娜家中赴宴,雖然多年未見,但帕特里克被瑪麗安娜深深吸引住了,帕特里克約瑪麗安娜共進晚餐,在餐廳帕特里克太過緊張以至于毒癮發作,他躲到洗手間注射海洛因,帕特里克對瑪麗安娜表達了自己的愛意,但瑪麗安娜不為所動,帕特里克鬼使神差的邀請瑪麗安娜服用安眠酮,瑪麗安娜憤然離席痛罵帕特里克是個人渣,帕特里克回到酒店到處亂砸,甚至還想將父親的骨灰扔出窗外,他想要自殺但窗戶無法打開,瘋狂之余他感覺有人進來了,帕特里克急忙躲在沙發底下,仿佛重新回到了小時候父親教訓他的畫面。
次日帕特里克退掉房間丟掉毒品準備回倫敦,到機場后他感覺自己毒癮蠢蠢欲動又要發作,他打電話告訴喬尼自己一定要戒除毒癮,當喬尼詢問他有什么計劃時,帕特里克手拿話筒哭的像個孩子...?...
下飛機后帕特里克的毒癮完全發作,他倒在喬尼的后座上瑟瑟發抖,冷汗浸透了他的衣服,這種惶恐無助的感覺讓他想起了1962年的秋天,那時候自己只有六七歲,和父母一同住在法國拉科斯特郊外的別墅里,大衛正在客廳彈鋼琴,他夢想做一名鋼琴家,為了反抗父親凈身出戶沒有一分錢,而他的妻子埃莉諾十分富有,為大衛購置了這處房產。大衛聽見院子里傳來動靜,他走到窗邊發現是女傭伊薇特端著餐具準備午餐,大衛向伊薇特詢問妻子埃莉諾和兒子帕特里克在什么地方,伊薇特嚇得雙手顫抖險些打翻餐具。此刻帕特里克正在田園里奔跑,他來到一口深井旁推開井口的木板向下望去,井底一片漆黑深不可測,帕特里克將重新木板蓋上,顫顫巍巍的站在木板上,猶豫了許久終于下定決心在木板上蹦蹦跳跳,腐朽的木板不堪重負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但最終還是沒有斷裂,帕特里克只好失望地離開了。
作家安妮是大衛鄰居,丈夫維克多是一名猶太人,維克多對大衛有些懼怕。安妮斜靠在床鋪上看書,她透過房門她看到了在田野中奔跑的帕特里克,這時維克多進門告訴安妮晚上要去大衛家中用餐,但安妮表示大衛一家自己只喜歡帕特里克,只有這個孩子有些活力。與此同時,尼古拉斯和女友布里吉特準備趕往機場,尼古拉斯是大衛的好朋友,今天要去大衛家中,布里吉特好奇大衛是個什么樣的人,尼古拉斯說大衛脾氣非常古怪,他的院子里有一顆很大的無花果樹,熟透的果子掉在地上都爛掉了,埃莉諾觸景生情說世界上有人還在挨餓,這里的果實卻白白浪費,大衛就命令埃莉諾像狗一樣趴在地上吃掉了所有無花果。
埃莉諾裝扮一番準備出門,她要和安妮去機場接尼古拉斯,帕特里克懇求母親帶上自己,不要把自己留在家中,但埃莉諾拒絕了帕特里克的懇求,因為大衛不允許自己帶兒子前去。帕特里克只好回到家中,路過客廳時帕特里克踮著腳尖盡量不發出聲響,但咯吱咯吱的地板出賣了他,大衛把帕特里克叫進房間,說要和他做個游戲,大衛伸手扯著帕特里克的耳朵將他拎起,帕特里克驚恐的抱住大衛的雙臂,大衛讓帕特里克相信自己,數到三時兩人一同放手,帕特里克不想這么做,但大衛開始報數,帕特里克不得已松開雙手,但大衛并沒有兌現自己的承諾,帕特里克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中摻雜著大衛得意的笑聲,大衛拎著兒子的耳朵教育他永遠不要相信別人,直到帕特里克連聲說記住了,大衛才狠狠地將帕特里克摔在地上。
帕特里克沒有吃午飯,他坐在院子里告訴伊薇特自己想媽媽了,他不知道這一切都被大衛看在眼里,帕特里克無聊的踩地上的無花果,大衛怒吼帕特里克讓他上樓,帕特里克顫抖的進入房間,他詢問大衛自己做錯了什么,大衛為帕特里克講述了沙卡王的故事,并說人生感受到的殘酷,其實是恩賜,是愛,我不指望你現在感激我,但你長大了會感謝我教會你什么是心如止水。帕特里克并沒有聽懂,大衛站起來關上房門,讓帕特里克脫下褲子趴到床上去。
微風吹動著窗簾,煙灰缸的雪茄冒著輕煙,一切都顯得那么平靜,好像什么事都沒發生過,可為什么帕特里克在田野里急促的奔跑?臥室里皺巴巴的床鋪,大衛凌亂的衣服告訴了我們這里剛剛發生了什么,大衛站起身來整理自己的領帶,伸手將床單的褶皺撫平,悠閑地點起一支雪茄。帕特里克將自己藏在一個廢棄的山洞里,抱著膝蓋躺在地上不知想些什么。
埃莉諾將尼古拉斯和布里吉特接回家中,她吞掉一些興奮劑舉著酒杯在音樂中搖晃著身體,帕特里克走過去抱住母親,埃莉諾詢問兒子今天和大衛在家中過得怎么樣,大衛猶豫再三最終沒有將實情說出,他拿著酒杯準備為母親倒一杯紅酒,帕特里克下樓時聽見父親的聲音緊緊地攥住酒杯,不料酒杯破裂深深地刺入他的手心,帕特里克來到樓梯前猶豫了一會咬牙從樓梯上滾落,一聲慘叫傳來,大衛聽見后沒有任何反應,埃莉諾慢慢的從屋里晃悠出來,看見女傭抱著帕特里克不停安慰,帕特里克向母親解釋自己從樓梯上摔下不小心打破了酒杯,他再三請求母親不要告訴父親。
晚上,安妮夫婦、大衛夫婦、尼古拉斯和布里吉特在餐廳用餐,安妮聽不下去大衛荒謬的觀點中途離席,他來到門廳抽煙看見帕特里克呆呆坐在樓梯上,安妮感覺不對勁上前詢問帕特里克發生了什么事,帕特里克并不信任安妮,只想跟媽媽說話,安妮讓他稍等自己馬上會去叫埃莉諾,帕特里克認為安妮說謊,她不會再回來了,安妮再三保證自己不會食言,她回到餐廳告訴埃莉諾,帕特里克坐在樓特上非常害怕、孤獨、悲傷,他現在需要母親的安慰。埃莉諾起身準備離開,大衛卻不同意埃莉諾過去看帕特里克,埃莉諾猶豫再三還是坐下了,安妮氣憤的和丈夫一同離席,當她再次來到門廳時,帕特里克已經不在樓梯上,安妮走了幾節樓梯,想著他可能去睡覺了便離開了。其實帕特里克坐在黑暗的樓梯口,正傷心難受著。
半夜大衛來到帕特里克的房間,告訴兒子自己馬上就要離開這里了,但今天發生的事情不允許他告訴任何人,否則自己會把他撕成兩片...?...
1990年的11月,患了抑郁癥的帕特里克在倫敦的公寓里閉門不出,他努力抑制對毒品和酒精的依賴,但喝茶時他情不自禁的將糖在桌子上搓成一小條,就像吸食毒品那樣。這天尼古拉斯來到公寓邀請他參加桑尼的生日宴會,當年布里吉特和尼古拉斯分手后就嫁給了桑尼,他倆有一個女兒,帕特里克并不想參加,他打電話給喬尼訴說這件事情,喬尼鼓勵他走出自己的小屋,嘗試和外界再次接觸,而且喬尼也會陪他一同前往。
布里吉特在家中忙碌生日宴會的事情,因為瑪格麗特公主今晚也來參加,所以她要確保宴會的萬無一失,布里吉特正在草坪上和供貨商討論布置的顏色,身后傳來保姆訓斥女兒的聲音,她急忙放下手中的布條上前詢問情況,原來女兒撿到一個對講機便拿在手中玩耍,保姆卻認為這是偷來的,布里吉特相信女兒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她拿起對講機不斷調換頻道想要找出主人,不料對講機里傳來了桑尼和情婦說話的聲音,而且情婦今晚還會參加生日宴會。布里吉特拿著對講機呆呆的望著樓上...?...
帕特里克前往互助會和喬尼碰面,喬尼還在和互助會的伙伴們一同分享自己的經歷,喬尼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堅持下去,比如今晚他就會和自己的好朋友參加一個盛大豪華的宴會,那里充滿了誘惑,但他決心守住自己的底線,希望好朋友也能抵制誘惑。互助會結束后喬尼勸說帕特里克分享自己的故事,這樣對他有幫助,帕特里克認為這是一種非常荒謬的做法,他告訴喬尼自己有些事情打算一輩子都不會說出去。
布里吉特的母親趕來參加桑尼的生日會,她的穿著打扮被管家誤認為是下人,布里吉特急忙將母親迎進去,女兒對外婆的到來非常開心,外婆還為她帶來了好吃的糖果,但這個舉動又被保姆狠狠地訓斥了一番,布里吉特叮囑母親不要在宴會上出現,母親雖然很傷心但依舊照辦。帕特里克和喬尼受到布里吉特的熱情迎接,她還為帕特里克介紹了自己表妹瑪麗,這時瑪格麗特公主趾高氣揚的來到生日會場,所有人都簇擁在她的身邊,帕特里克站在人群外靜靜地看著這一切,宴會開始了,瑪麗和帕特里克聊得非常投機,他們都不喜歡這種虛偽的聚會,還意外發現兩人住在同一家旅店。
瑪格麗特等人在宴會上諷刺布里吉特的貧賤出身,她還指責主菜鹿肉非常難吃,醬汁看起來也特別惡心,就餐過程中大使杰奎琳不小心將一點醬汁濺到瑪格麗特的禮服上,布里吉特想要起身卻被丈夫按住,瑪格麗特命令杰奎琳跪下為自己擦掉,她還諷刺杰奎琳如果不做大使肯定會在干洗界干得風生水起,杰奎琳的妻子看不下去主動站起來請求自己代替丈夫,瑪格麗特卻說他濺上的就該讓他擦干凈,其他人都默不作聲仿佛沒有看見,杰奎琳的妻子拿起手包轉身離開。
聚會上,一個穿著閃亮禮服的女人出現了,她正是桑尼的情婦辛迪,辛迪懷孕了而且還是個男孩,桑尼急切地想要個男性繼承人,因此想讓辛迪成為下一任格芙森德伯爵夫人,桑尼一見到辛迪就把她拉到角落,伸手撫上辛迪還沒有凸起的小腹,布里吉特撞見這一幕非常難受,她拿著酒杯轉身離開。
帕特里克想要離開卻遇見了前女友黛比和她的丈夫,黛比支開丈夫后想要和帕特里克再續前緣,兩人急不可耐的來到二樓,在走廊里聽見了桑尼夫婦的爭吵,黛比諷刺這一切是布里吉特咎由自取,誰讓她當初鐵了心往上爬。帕特里克并不贊同黛比的觀點,他對黛比的品格保持懷疑的態度。黛比對此并不在意,拉著帕特里克急匆匆的進入房間,就在兩人干柴烈火即將焚身時,黛比告訴帕特里克自己在和喬尼搞婚外情,這個消息讓他一下子失去性趣,他不想傷害喬尼。黛比怒氣沖沖的離開了,帕特里克看著地上破碎的酒杯,又想起了自己小時候捏碎玻璃的那一幕...?...
布麗吉特準備離開,她一邊收拾衣物一邊對母親道歉,她承認自己對母親很勢利,母親并沒有怪她,反而告訴她父親把這一切歸為是尼古拉斯的錯,畢竟在遇見他之前,她是很好的一個女孩,在那以后布麗吉特開始看不慣家里的一切,甚至苛責之前相識已久的朋友。桑尼坐在庭院里向朋友抱怨,他并不覺得自己有錯,妻子生不出兒子他又需要男性繼承人,只是他無法想象沒有布麗吉特的生活,辛迪的想法非常奇怪,還沒住進來就要他打通一面墻,以后指不定怎么折騰。桑尼看見布麗吉特帶著行李箱和母親準備離開,他急忙追上去但終究跑不過輪子...?...
帕特里克找到喬尼告訴他自己想要說出一些事情,兩人來到庭院,帕特里克艱難的告訴喬尼,自從八歲開始,大衛對自己的不僅僅是酗酒和家暴,還有持續不斷的性虐待。第一次時父親用懲罰作為偽裝,但從此他便中了這卡夫式的咒語。當遭受折磨時他假裝將思維裝進壁虎里勉強熬過去,他恨父親恨到精疲力竭,只是這并不夠,他要活著而不是茍延殘喘,因此就得大聲說出這些事。喬尼十分同情帕特里克的遭遇,也理解了他的憤恨,喬尼認為唯一能釋懷的就是帕特里克得從這里面跳出來,加強與別的事物的聯系,培養愛好。
宴會結束后,帕特里克遇見了準備離開的瑪麗,他邀請瑪麗第二天共進早餐,瑪麗愉快的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