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葡萄終于醒來,然而卻聽到馮天藍說要辭職。迷迷糊糊間,馮天藍留下那個錄音筆,隨后消失在她的視線中。王葡萄瞬間清醒過來,掙扎著起身,還以為自己是喝多了酒出現(xiàn)了幻覺。隨后,一個配送員走了進來,說是受馮天藍的囑托,要將她送回酒店。王葡萄有些生氣,說什么也不肯走。然而,這醫(yī)院哪是她相待多久就能待多久的地方。
王葡萄氣勢洶洶地回到酒店,還沒有見到馮天藍,就遇到了受他之托前來替她更換房間的經(jīng)理。王葡萄沒有理會,徑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房間的桌上,還放著馮天藍準備的外賣。她吐了口氣,重重坐在沙發(fā)上。公司組長打來電話,這才讓王葡萄意識到,馮天藍真的走了。
往事種種突然浮現(xiàn)腦海,王葡萄只覺得心口像是有什么東西堵著,難受至極。她突然想到,馮天藍臨走時留下了一個錄音筆。王葡萄失神地坐在窗前,錄音筆里傳來馮天藍溫柔的聲音。馮天藍告訴王葡萄,當看到她躺在浴缸里的時候,那一刻自己的內(nèi)心充滿了恐懼。這種恐懼讓他變得膽怯,讓他不敢面對。所以在臨走之前,馮天藍也想給王葡萄講一個故事。
從小,馮天藍的性格就比較軟弱,只知服從,不懂拒絕。然而每個人的成長之路,總會經(jīng)歷叛逆期,只是馮天藍的叛逆期,來去匆匆。摔折腿之后,他便總是待在教室里,幾乎沒有什么朋友。直到,轉(zhuǎn)校生張海北的出現(xiàn)。第一次見面,張海北就想捉弄一下馮天藍。可是看到他順從不在乎的樣子,張海北只覺得無趣。不愉快的第一次交流之后,兩個人便再也沒怎么說過話。
直到有一天,老師將他們同時叫到了辦公室。馮天藍因為腿傷,張海北因為轉(zhuǎn)校,所以需要在高二開學時與高一新生一起軍訓。聽到這個消息,叛逆的種子再一次在馮天藍心中萌發(fā),然而手骨折熄滅了他心中的叛逆火種。而張海北,總是以身體不舒服為由,逃避訓練。就這樣,兩個孤獨又無聊的人再一次有了交流。
海北很是喜歡王葡萄的推理小說,大半夜還要躲在被子里偷偷地看。可倒數(shù)第一與倒數(shù)第二的交往,總是會受到大人們的質(zhì)疑。馮天藍也開始懷疑,自己真的能考上大學嗎。海北倒是樂觀,還反過來勸慰馮天藍,他們一定會考上大學的。于是,他們約定著,要考同一所大學,將所有想實現(xiàn)的愿望統(tǒng)統(tǒng)實現(xiàn)。后來,他們真的實現(xiàn)了清單上的愿望,可是唯有一件事情,海北沒有遵守。
晚霞沒得令人驚奇,遠處若隱若現(xiàn)的燈光也增添了一絲浪漫與美好。海風徐徐,吹起海北的頭發(fā),也吹動著他的心。他坐在海邊,狠狠撕下愿望清單上的一頁。他向后望了望,不知在期待什么,又或者在留戀什么。夜?jié)u漸深了,咸濕的海風依舊肆意地吹拂著。只是剛剛的少年已不見蹤影,只有一雙趕緊的白色球鞋,緊緊躺在礁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