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四美去齊唯民家串門,讓他別跟喬一成見識,這件事常星宇倒是站在喬一成那邊,囑咐喬四美多留個心眼,還送了她一床新買的蠶絲被。因為文斌的事情,喬二強和馬素芹倒是被請回老宅吃了頓飯,喬四美接戚巧巧回來見狀飯都沒吃就回了房間,說喬二強要當漢奸,不過有還好有馬素芹在,她是聰明的,不會被曲阿英一家子坑的。電視機上在播放新疆的景象,喬四美的思緒頓時回到了那年,她孤身一人去新疆找戚成鋼的時候。
常星宇被調(diào)到省電臺新聞主任,喬一成和宋清遠為她開心。常星宇和宋清遠還沒走遠就聽到喬一成一聲踉蹌,在二人堅持下喬一成才答應讓宋清遠送回家。身體不適的喬一成去了醫(yī)院檢查,卻意外撞見了喬七七和小芝。小芝的性格很像喬七七,班主任提醒后喬七七才帶著她去醫(yī)院檢查,是自閉癥,治療小半年了。二人都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家里人,喬七七不想讓齊唯民擔心,喬一成也不想讓家人擔心。
喬四美出差幾天回來,曲阿英兒媳婦美勤也住了進來,說是喬祖望同意的。美勤在曬齊唯民給喬四美的蠶絲被,說是他們沒被子用就用了,喬四美氣急了。喬祖望卻大方起來塞給曲阿英幾百塊錢,讓她們?nèi)ベI幾床新的被子。曲阿英早就和喬祖望搬去一起住了,進進出出很是自然,喬四美卻越挫越勇就不搬走,喬三麗叮囑她別和喬一成說,他最近工作忙,身體看上去也不太好,反倒是喬祖望白白胖胖的。
文斌打了幾個月下手打算開個飯店,想和喬二強學學廚藝,馬素芹連忙替他拒絕叫他去報個廚藝學校。美勤一口一個姐姐的叫喬四美,又拿了不少菜給她,看上去是比曲阿英老實的人。喬一成去拿檢查報告前,宋清遠還勸他休息一段時間,自從他們認識起喬家的事兒就沒消停過,每次喬一成要開始過自己的生活了,就被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攔住了。喬一成現(xiàn)在只想和項南方平平靜靜地過好日子,當宋清遠問他要不要孩子時,喬一成下意識地認為他自己已經(jīng)是有兒有女的人了。
喬一成的病是慢性腎炎,醫(yī)生建議入院治療,不然很有可能發(fā)展成尿毒癥。喬一成拿著化驗單孤孤單單地站在城墻上,還沒來得及想什么電話又打了過來。喬祖望要給曲阿英辦生日宴,分明是想借此把結(jié)婚宴一起辦了,仔細想想又氣人,喬祖望沒給妻子過過生日,也沒給子女過生日,甚至記都不曾記得過,喬一成這次并沒有再管。
喬祖望說要取錢給曲阿英包個大紅包,曲阿英卻得寸進尺,其實她最想在城里有個家,喬祖望裝沒聽見,故意岔開了話。喬二強晚上喝了不少酒,上頭了就和文斌說可以合伙干,清醒之后又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好在有馬素芹在,叫他裝傻。曲阿英生日這天,喬祖望去銀行取錢的路上被撞入院,說是粉碎性骨折,年紀大了恢復慢叫喬一成他們做好心理準備。曲阿英帶著兒子兒媳急急忙忙趕過來,一把扒拉開親子女,在他病床前面哭。喬祖望日日夜夜不安生吵得同病房病人睡不了覺,喬一成只能把他安排去和植物人一間房。眼見喬祖望成了這樣,房子也沒到手,曲阿英愁得慌。
戚成鋼接戚巧巧去了舞蹈班,喬祖望又因為同病房的植物人去世鬧著要回家住,又把孩子們叫了過來。喬一成沒再說什么,去辦了出院。喬四美解決完醫(yī)院的事回了家,戚成鋼已經(jīng)把戚巧巧送回來了,美勤見他長得這么帥很是害羞。曲阿英對喬祖望的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轉(zhuǎn)變,從前殷勤,現(xiàn)在是連個梨都不讓吃,轉(zhuǎn)頭還說起喬二強的不是。做飯時,美勤和喬四美說戚成鋼長得帥,好奇他們會不會和好。喬四美嘆了口氣,看人不是只看長相的。喬祖望病情加重,醫(yī)生說不可能恢復了,喬一成拿主意每家出一份錢按月給曲阿英,算是她照顧喬祖望的報酬。除了喬一成,幾個孩子都常常回來看喬祖望。喬二強給喬祖望喂香蕉,曲阿英見狀連忙奪了過來說怕他拉一床沒工夫收拾,喬二強不開心了,曲阿英卻嚷嚷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曲阿英推著喬祖望出門曬太陽,吳姨和他斗了一輩子,眼見他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美勤懷孕了,曲阿英說她睡在堂屋不好,要她和喬祖望換一下,喬祖望竟也答應了,美勤覺得該等喬四美回來問問才行,曲阿英卻就是趁她不在搬了房間。喬一成病殃殃地睡在了堂屋,喬四美回來生一肚子氣,喬祖望反而還讓她滾,倒是美勤,偷偷跟她道了歉。
曲阿英鳩占鵲巢,對著喬一成和喬四美耀武揚威。喬一成只問了喬祖望一句,搬屋子是不是他同意的。喬祖望病懨懨坐在輪椅上,喬一成心越來越冷,還記得那年他們幾個都長大了,還擠在一個屋里不方便,喬一成和喬祖望商量讓他換個屋子,喬祖望卻不換,說死也要死在里頭,如今卻把屋子給了外人。喬一成再沒說什么,叫喬四美收拾東西搬去自己那里住。美勤追出來道歉,喬四美對她態(tài)度倒是很好,這件事畢竟不是她的錯。喬四美給了美勤一些錢,拜托她幫忙多照顧一下喬祖望。美勤勸喬四美回來住,不然真就被曲阿英占了,其實她真不愿意在城里待著,就想回去種菜,想自己掙錢。喬四美還是氣房子的事情,總氣喬一成,他一直住家里的事情誰也不知道。喬三麗卻始終體貼喬一成,這么些年他終究是被兄弟姐妹拖累了。
喬一成請了假要去看項南方,臨走前給了齊唯民一筆錢拜托他交給喬祖望。喬七七去看望了喬祖望,他已經(jīng)不似從前一樣神氣,頭發(fā)也亂糟糟的。喬七七隨口說了一句房子好,喬祖望就看著他,說要留給他,還說他長得像他的媽媽,是不一樣的好看。曲阿英和美勤逛完街,拎著大包小包回來了。喬二強陪著馬素芹回了一趟東北老家,喬四美也打算一個人去西藏看風景。喬一成帶著行李去了項南方掛職的地方,卻意外撞見有人給她送花的一幕。
齊唯民按照喬一成說的,拿著錢給了喬祖望。喬一成給項南方做了一桌家常菜,項南方解釋剛才那束花是因為她生日快到了,別人的心意她沒有興趣,就喜歡喬一成做的腌菜。喬一成低著頭,說要教她自己做。喬祖望想換一張大床,曲阿英卻要連帶著老家具一起換了,明暗管他要錢。喬祖望沒有答應,就想添一張床。曲阿英甩下臉,自顧自回了房間,留喬祖望孤零零地睡在堂屋。喬祖望打發(fā)曲阿英他們出去,把喬一成叫了回家。他歪著嘴哭訴子女對他不聞不問,又哆哆嗦嗦把齊唯民給的錢摔到地上,他知道這是喬一成的。喬祖望覺得喬一成不把他當?shù)耍覀€外人來送錢。喬一成很是無奈,分明是喬祖望任由外人霸占房子,這么多年子女們遇到困難,喬祖望又什么時候問過。喬一成要走,喬祖望哭哭啼啼問,我們父子的仇這輩子是解不開了是嗎?喬一成紅了眼眶,他身體也出了問題,一切都晚了。
喬一成再次約齊唯民見面,不再陰陽怪氣,反而客客氣氣的。他坦白了自己的病情,托孤似的拜托齊唯民以后對喬二強他們能幫就幫,齊唯民罵他腦子有病,現(xiàn)在醫(yī)學這么昌明怎么就治不好了!其實從小到大,齊唯民最嫉妒的就是喬一成,因為他們兄弟感情好。可喬一成也嫉妒齊唯民,因為他有一個那么好的爸爸。喬一成不讓齊唯民把這件事情和其他人說,齊唯民又生氣了,這么大的事情他還瞞著家人。齊唯民給了喬一成一份房產(chǎn)證,是那天他去看喬祖望時他給的。
項南方回到家時喬一成已經(jīng)走了,他只留下了一封信,信里提出了離婚。為了這件事,宋清遠特地來找喬一成吃飯,項南方不同意離婚,也不想深究他離婚的原因。
眼見喬祖望不太好了,美勤想給喬四美他們打電話,曲阿英卻叫她不要自作主張壞了她的事。曲阿英和文斌想著房子,已經(jīng)問好了結(jié)婚手續(xù)的事情,當天就問起喬祖望要個名分。喬祖望已經(jīng)瀕臨垂危,直接同意了,興致來了還喝起了酒。喬祖望迷迷糊糊地喊小英,說她是喬家的功臣,第一個孩子就是男孩子,就叫他一成。喬祖望喃喃自語,不斷重復念著喬一成、喬二強、喬三麗、喬四美、喬七七的名字。
這天夜里,曲阿英聽到外面有聲動靜,也沒理會安靜睡下了,第二天一早打開房門卻嚇了一跳,喬祖望不知什么時候倒了地上,已經(jīng)走了。曲阿英慌慌張張地叫文斌把孩子們叫回來,這才哭了起來。看著喬祖望年輕時的照片,幾人才發(fā)現(xiàn)原來長得最像他的是喬一成。喬三麗只是在想,喬祖望不小心,從床上摔下來倒像是一心求死想要個解脫一樣。
喬一成一個人吃著包子,他考上大學那年喬祖望曾說要帶他吃,可惜這么多年過去也沒吃上。喬祖望還送了喬一成一塊手表,他一直沒有說,其實他很喜歡。悲傷過后,喬一成去解決曲阿英一家,他拿出了一筆錢算是感謝曲阿英照顧喬祖望,喬四美也要搬回來住了。曲阿英已經(jīng)一副主人的樣子,口口聲聲說這房子有她一部分賴著不肯走。喬一成心平氣和地拿出了房產(chǎn)證,他們兄弟幾個決定放棄繼承權(quán),要把這房子給喬四美和戚巧巧。曲阿英不肯答應,稱他們是事實婚姻,更是對喬祖望給的錢矢口否認。喬一成拿出一張單子念給曲阿英聽,這是喬祖望生前塞給喬七七的,里面記著給曲阿英的每一筆錢,前前后后加起來有五萬塊錢。曲阿英氣急敗壞,喬一成表示她如果賴著不走,政府和公安局會依法解決這件事。這里很快就要拆了,到時候他們是會被趕走的,拆遷款和新房子一份都到不了曲阿英他們手里。文斌見狀,氣急敗壞要打喬一成,被美勤給攔了下來。
喬一成還沒走出喬家老宅,就暈倒了。喬一成再次醒來已經(jīng)是醫(yī)院,喬三麗哭得傷心,宋清遠匆忙將項南方接了回來。齊唯民罵喬一成糊涂,自以為是,病成這幅樣子都要自己扛,自卑又自負,話里卻滿是擔心。曲阿英一家自知再也圖不上房子,打算搬走了,曲阿英一輩子都想在城里生活,又不死心地去找保姆的工作。喬四美送了美勤一些衣服,囑咐她回去好好過日子,又囑咐文斌好好對他們母子倆。
喬一成病情發(fā)展的太快,醫(yī)生說唯一辦法就是換腎,齊唯民急忙把大家叫來醫(yī)院,打算一起去做配型,喬七七也來了。項南方輕輕安慰著病痛難忍的喬一成,說等他好了要去旅行。喬一成似乎察覺到了什么,人總有這么一天,他說自己能夠遇見項南方已經(jīng)很知足了。配型結(jié)果出來了,只有喬七七的匹配,喬一成卻不肯答應,其他幾個弟弟妹妹誰給他腎他都能受著,唯獨喬七七他只有四個字,不予,不取。喬七七扶著魏淑芳來了,她已經(jīng)頭發(fā)花白,苦口婆心地勸喬一成不能輕易放棄。齊唯民帶魏淑芳去散步,留喬七七和喬一成說話。喬七七不明白那四個字是什么意思,喬一成是他兄弟,他當然不想讓他死。就像喬七七說的,齊唯民聰明,沒有喬一成心里面那么多彎彎繞繞,所以也活得輕松,聞言,喬一成倔強轉(zhuǎn)過去的臉上已經(jīng)兩行熱淚。
喬七七決定換腎給喬一成,齊唯民并沒有阻攔。齊唯民從小抱著他長大,喬七七很是感激,他說這輩子要好好修行,下輩子和他做親兄弟。手術(shù)室外,喬家一大家子等得著急。手術(shù)室內(nèi)的喬一成閉上眼睛,回到了小時候的記憶,他們兄弟姐妹圍在老樹下洗衣服,幻想著長大之后的日子。
2005年,時代高速發(fā)展,老屋要拆遷了。喬二強、喬三麗、喬四美、喬七七四家聚在老屋,說起喬一成,又想起小時候的事情。感傷過后,喬一成和項南方也回來了。這里好像要建購物中心,自小在這里長大的兄弟姐妹也很難過,感覺老屋拆了就沒有聚的地方了。但兄弟姐妹的感情是拆不開的,以后依然是要經(jīng)常聚的,家人在哪里,哪里就是家。
前段時間從新疆回來后喬四美迷上了攝影,她拿出攝像機拍下了喬家最后一次在老屋團聚的一幕,一聲一聲的茄子,溫馨而動聽,每個人都經(jīng)歷風雨,再回首,喬家的孩子們已經(jīng)長大,未來的日子依然互相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