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娜被馬庫斯耍弄的那天晚上,有一個人給了漢娜一點點溫暖,這個人是扎克,馬庫斯的狐朋狗友之一,自由高中的“明星學生”,走到哪里都有鮮花和掌聲。但是沒有人注意到扎克的護孤獨,唯有漢娜。
扎克的“一美元情人節”名單上,高居首位的人就是漢娜,這個漂亮的姑娘對于扎克來說,顯然極具吸引力,扎克真心喜歡漢娜,不是因為漢娜被誤傳的那些謠言,而是因為漢娜的獨特。但是扎克的到來顯然時機不對,此刻的漢娜已經不會再相信和那些混蛋男生混在一起的人了,她害怕再一次被別人當做噱頭來戲耍,害怕再一次受傷害,所以漢娜在學校餐廳里大聲拒絕了扎克的表白,頭一次,這個總是順風順水的“明星學生”在漢娜這里吃到了挫折。
漢娜的課程中有一門叫做溝通課,這門課的老師在教室窗子邊設了一排排牛皮紙袋,上面寫了班級里每一個學生的名字,大家可以將自己相對某個人說的恭維話寫下來之后放進去,可以匿名,也可以實名,并在周五進行解讀和回復。經過了重重打擊后的漢娜對于這樣的活動是十分依賴的,畢竟,恭維總是會讓人覺得高興的,漢娜總是可以在屬于自己的紙袋中看到一張畫著可愛的小兔子的紙條,雖然這張紙條是匿名的,但是漢娜清晰地知道這張紙條是克雷遞出來的。這對于已經身心疲憊的漢娜來說無異于陰霾中的一縷陽光,沙漠中的一捧清泉。被漢娜拒絕之后的扎克可沒有考慮這么多,他只是在看到漢娜因為那些小紙條而綻放的笑容之后,就私自拿走了那些對漢娜來說舉足輕重的快樂,漢娜自然也發現了,她設了一個小陷阱:她寫了一封給扎克的信,向他訴說了那些紙條對于自己的意義。
扎克果然拿走了那封信,偷偷跟在扎克背后的漢娜看到了扎克閱讀了信,也看到了一個掉在地上的紙團。漢娜以為扎克根本就沒有將她的話當做一回事,他只不過想要自己痛苦而已。因此,扎克成為了的漢娜的故事中的一員。
克雷趁著扎克在籃球場上揮灑汗水,享受眾人掌聲的時候,在扎克家的奧迪上劃下了漢娜曾經喊出來的掙扎:“為什么是我?為什么是我?”克雷想讓扎克背負起他應該背負的罪責和內疚,他想要替漢娜找回公平。扎克第二天出現在了克雷家門外,和扎克站在一起的人是下課的的母親,克雷單獨質問扎克為什么丟掉漢娜寫的信,但是扎克居然從錢包里拿出了那封信。扎克并沒有丟掉那封信,那個紙團不過是從另一個人手中飛出的意外。但無論如何,漢娜依舊不可能死而復生,她依舊還是獨自一人躺在遠離父母的墳塋中,獨自面對著自己的痛苦。
面對事實,克雷終于承受不了,他跑到了托尼那里,想要對朋友說出自己的痛苦,但最終,他還是咬牙承受了。
克雷仿佛代表著理智和公正,他不停地得知著漢娜的真相,不停地想要為她討回公道,他公開了泰勒的裸照,讓他嘗到了被窺視的滋味、他將考特妮帶到了漢娜的墳墓前,讓她直視了自己曾經犯下的錯誤,承擔了自己的罪責、他甚至推開了對自己頗有好感的雪莉,只因為雪莉也是磁帶故事中的某個角色。克雷做這一切,只想要挽回那些他曾經沒有注意到的過錯,但無論如何,漢娜再也回不來了,她已經漸漸和黑厚的泥土融為一體,失去了原有的鮮活了。
這次的故事主角是一個叫做瑞安的男孩,他在漢娜的眼里是一個典型的自私自利又狂妄自大的小人,漢娜知道靠近這個人沒有什么好結果,但命運卻又偏偏和漢娜作對。
漢娜即將畢業,她如同其他同年級的學生一樣開始去尋找一所適合自己的大學,一個適合自己的未來,漢娜的成績已經沒有剛入學時那么優秀,不足以支撐她想要去紐約大學的愿望,因此,她開始另尋出路。憑著漢娜喜歡寫東西的愛好,她加入了一個詩社,但是她剛去的第一天就發現了詩社中的其他成員都是中老年人,唯獨她一個年輕女孩獨立其中,顯得格格不入。就在這時候,瑞安出現了,他是這個群體中的另一個年輕人,也是唯一一個在詩社中可以和漢娜講的上話的人。
瑞安了解到了漢娜擅長于寫作的事情,便主動湊了上去,他不但向漢娜道歉,承認了自己將那張由艾利克斯寫出來的名單刊登在自己的小報上是錯誤的,還送了漢娜一個漂亮的,帶有玫瑰花香氣的筆記本,希望漢娜不要放棄寫作,不要放棄去詩社。漸漸地,漢娜和瑞安開始形影不離,漢娜為了提高自己寫作的水平,還邀請瑞安去家里和自己交流,兩人交談甚歡,瑞安確實幫助漢娜提高了寫作詩歌的水平,他教她要在自己的詩歌中表達出她的真實感受,不要無病呻吟,當她的詩歌被別人閱讀的時候,她必須感受到一種莫名的羞恥感,就好像是自己心底的秘密被別人窺探到了一樣。
漢娜照做了,她在自己的詩歌中表達出了自己的孤獨感,這無疑是一篇優秀的詩歌作品,讓旁人驚艷。瑞安看到了漢娜的成果之后,沒過多久就暴露了自己自私自利的本性,他希望漢娜可以將詩歌發表在自己的小報上,為他博得些許眼球,滿足他愚蠢的虛榮心。漢娜沒有答應,瑞安選擇了私自帶走漢娜的詩歌,不經漢娜同意便刊登了漢娜的詩歌。這樣的事情其實原本只是瑞安的擅做主張不對,但事情就出在詩歌的內容上:
今天我穿著黑蕾絲內衣褲/只為了知道我穿上它們/蕾絲之下/我一絲不掛/然而我還有皮膚/綿延千里的皮膚/皮膚如保鮮膜一般包裹著我的思想/隔著它/你能看見我昨晚的剩飯……
人類的劣根性決定了我們永遠會將自己的視線第一時間注視在那些旖旎的事情上,而人類剩下的理智則決定了當我們看到那些讓人浮想聯翩的事物之后做出怎樣的行為,高中的男生們顯然理智不足,他們忽視了漢娜詩歌中的真正內涵,只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詩歌的前面幾句中,反復發揮自己的想象,欲圖滿足自己滿腦子的黃色廢料。他們用充滿了惡意揣測的眼神窺探著漢娜,再一次讓這個無辜的姑娘陷入輿論和孤獨中,讓人覺得周身寒冷的不止于此,漢娜的詩歌還被他們的文學老師在課堂上講解,因為老師們十分欣賞這其中的孤獨感——他們壓根沒有意識到這是一個內心抑郁的孩子的求救,也完全沒有想要去幫助這篇詩歌的作者的想法。
漢娜和瑞安決裂了,毫無疑問地再一次受到了傷害。
聽完了這次的故事,克雷突然想起來自己曾經也讀過這首抑郁的詩歌,他還在漢娜面前發表了一番言論:他很欣賞寫詩歌的人,但是他不會愿意和這樣一個抑郁的人在一起玩,漢娜保持了沉默,選擇默默吞下別人的評論,吞下她的眼淚和苦痛。
克雷在房間里翻翻找找之后,找到了那本惹事的小報,他在其中找到了那篇承載了漢娜的痛苦和孤獨的詩歌,一遍遍地讀著,愧疚不已。最后,他將這本小報帶給了貝克太太,貝克太太看著女兒留下的詩歌,淚流滿面,女兒曾經留在自己眼皮底下求救,但自己一次也沒有注意到,而此刻自責已經沒有了任何用處,漢娜不會再回來了。
年輕人總是向往派對的,漢娜也不例外,但是漢娜在錄音帶中留下的冷冰冰的遺言卻告訴了人們一個讓她永生難忘的派對。
這一次,背負了人生的重量的人除了漢娜之外,又多了一個杰西卡。那是一場由杰西卡發起主辦的派對,學校里好熱鬧的同學們大多都集中在了杰西卡家里,肆無忌憚地享用著本不該觸碰的酒精,漢娜也打扮一新出現在派對上,她跟多的是在期待著和克雷的相遇,果然,克雷也出現在派對上了,他衣著得體,又不失帥氣,牢牢抓住了漢娜的注意,兩人在酒精的作用下交談甚歡,而周圍紛亂曖昧的氣息也讓克雷和漢娜亂了陣腳。
漢娜尚來不及好好品味一下這樣的美好時光,就被另一件事擾亂了大腦:她親眼看到了杰西卡被別人強了。錄音帶中的漢娜說:事情發生的時候,她一直都待在杰西卡的房間里,從頭到尾地目睹了杰西卡被強的整個過程,她看到杰西卡和賈斯丁醉醺醺地躺到在杰西卡的床上,又看到了賈斯丁被杰西卡拒絕之后離去的身影,又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和賈斯丁在房間外爭吵的動靜,之后便是那個暴徒傷害杰西卡的所有行徑。
漢娜沒有沖出去阻止暴徒的惡行,因為她已經被恐懼壓倒了,她只能匆匆離開派對,咽下這件骯臟的,讓人周身寒冷的事情,“她要怎么帶著這樣的傷痛活下去呢?”漢娜想不出來,克雷也想不出來,但是克雷在得知了這件事情之后,便沖到了賈斯丁的面前大聲質問他問什么不阻止那個暴徒?為什么要替暴徒遮掩他的罪行?賈斯丁雙目含淚地怒吼著自己是為了保護杰西卡,如果這件事被公諸于眾,那么杰西卡要怎么去面對呢?她要怎么承受那些堵不住的悠悠眾口呢?
害怕面對眾人口舌的不止有杰西卡,更有那些已經出現在磁帶中的人,他們在看到克雷用自己的方式為漢娜“復仇”之后,都不由得開始擔心自己會被漢娜的死影響到,畢竟升學在即,大學的申請是經不起一點點波折的,在這些人的眼里,他們的大學比漢娜重要得多。
為了阻止克雷,馬庫斯出了黑手,他利用自己暗地里的關系買來了一包大麻葉子,趁克雷不注意的時候放到了他的包里,接著,馬庫斯跑到了相關的負責老師那里舉報了克雷,副校長帶著執勤的警察在克雷的包里搜出了那包大麻葉,馬庫斯成功地讓克雷得到了“教訓”:停學三天。
克雷顯然沒有被嚇退,他詢問了子當律師的媽媽,他想要幫助杰西卡,但是從媽媽那里得到的信息說明了他沒有辦法從法律的途徑幫助杰西卡。面對兒子問出的問題,克雷母親終于爆發了,她怒氣沖沖地要求兒子必須告訴她事情的始末,好讓自己可以幫助到兒子,無奈之下,克雷只好實話告訴母親自己認識漢娜·貝克,而自己對于漢娜的死感到十分的無能為力。母親安慰克雷的話點醒了這個年輕人:“一件事情即使不能被起訴,也絕不應該是個秘密。”他打算告訴杰西卡這件事到底是怎么發生的,讓這個無辜的受害者知道是布萊斯傷害了她,而不是打著保護杰西卡的旗號包庇暴徒。克雷找到了托尼,毫無顧忌地發泄了自己的憤怒,他憤怒于所有得知了真相的人都選擇了沉默,讓人覺得心寒,但是托尼依然只是堅持讓克雷先聽完所有的磁帶之后,在選擇要怎么做。
筋疲力盡的克雷只能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