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公張光正是東北的丹東人,六年前從專科學校畢業后,到北京一家五星級酒店當門童兼泊車小弟,說得好聽點叫“掌門人”,但實際上就是一個服務的崗位。每天規律的八小時輪崗,他一干就是六年。他們這些門童都是住在地下一層的地下室的員工宿舍里,旁邊就是停車場,冬冷夏悶,八個人把這里住成了細菌培養皿,經常就是頭油卷著腳氣,被子里滿是體臭,風扇被王牛郎霸占,宿舍里全是王牛郎的腳臭氣。
和張光正一個小組的門童有兩個人,一個叫王牛郎,一個叫陳精典。王牛郎是張光正的師傅,他是北京人,在這兒干了十幾年,擁有北京人的熱血心腸和江湖俠義。張光正很佩服他這種俠氣,不過他更佩服的是王牛郎能屈能伸。陳精典是他們三個當中學歷最高的,從三本學校畢業后,揣著不太值錢的文憑來北京找工作處處碰壁,最后他放下知識分子的尊嚴,先當一個門童,他有個女朋友叫豆子,工作名叫艾琳,是酒店的保潔。
張光正有段時間得了濕疹,醫生建議他多曬曬太陽。陳精典和豆子在酒店偷偷摸摸談戀愛被發現,兩人都被罰了一份書面警告,扣了百分之十五的年終獎。陳精典決定出去租個房子,順帶叫上王牛郎和張光正一起合租。看的一個房子采光很好,張光正很喜歡那個滿是陽光的陽臺,比那地下宿舍好了不知多少倍,三人最終合計租下這一房一廳。他們很快將行李都搬進租房里,張光正樂此不疲地布置他在陽臺的小窩。
他在這個小陽臺的床上刷劇、上網,用陳精典的話說,他現在不光是宅男,還癱了。某天晚上,張光正值夜班,遇見了來接醉酒朋友的空姐鄭有恩,他對這個光鮮亮麗的女孩一見鐘情。他也因此越來越喜歡值夜班,只希望某一天能再遇見她。秋末冬初,夜晚的北京,沒了人氣,還是挺冷的。王牛郎對張光正說了一番自己的經驗,教他怎么向客人要小費。他把要小費比作要飯,說得張光正膽戰心驚。
后來有一次,一個醉酒男客人醉醺醺地給了他幾百塊小費,認他作弟弟,往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張光正覺得挺沒尊嚴的,把錢塞給了王牛郎。張光正上完夜班回來,還沒休息夠就被樓下花園正在跳廣場的大媽吵醒。他和經理提出換白班,經理不同意。白天睡不夠,晚上上班的時候就沒精神,每次看到客房里柔軟的大床,張光正都想上去睡一覺。在老家的母親卻總覺得他在北京混得很好,接到母親的電話,每每聽她說這話,張光正都很無奈。
張光正幫一位無理的客人取來車,對方折返回來,罵他擅自動自己的音響,還誣陷他把自己的車刮了一條劃線。王牛郎和張光正很有禮貌地和他解釋,此人卻逮著張光正往死里羞辱。
無理客人的故意刁難,讓張光正臉上被劃了一個小傷口,而王牛郎忍不住和客人動手,被經理趕緊攔住。張光正因為這件事,檔案里被記了過,王牛郎也會被從重處理。第二天一早,張光正又被樓下的一大早廣場舞吵醒,他抄著一個酒瓶子怒沖沖地下樓,可惜一下去就泄氣了,在十幾個大媽中間喊了半天,她們都無動于衷。直到張光正關了音響,大媽們一股腦圍上來指責他,張光正腦子一熱,往嘴里灌酒,摔碎酒瓶子,下一秒就吐出了酒,酒瓶里竟然有煙頭。
張光正跑回租房,罵王牛郎往酒瓶里扔煙頭,然后開始猛地刷牙,他覺得自己這次算是把丹東人的臉都丟盡了。陳精典購物回來,發現張光正不知去向。張光正在湖上的觀光小游船上補覺,被別人開著另一個小游船撞醒了,母親給他打來電話。今年父母打算去海南過年,張光正無須再回丹東,他聽到這些話,心里失落得跟什么似的。后來張光正又繼續睡,一直睡到了下午,管理人員在岸邊吹哨叫他才醒,可他倒霉地發現小游船沒電了,他只能呼聲求救。
豆子發現了張光正夾在書里的辭職信,三人這才知道張光正想辭職,這可能是跟今早打的那場架有關。不管怎樣,陳精典佩服他說走就走的勇氣,但這件事他們先假裝不知道。王牛郎和陳精典借用經理的名額訂酒店的行政套房,有五折優惠,他們知道今天是張光正的生日,可值班的時候,兩人卻故意假裝忘記了他的生日。兩人和豆子在行政套房給張光正準備了一個意外的生日驚喜,張光正這兩天心里的陰霾消失不見。帶著張光正去行政套房的時候,他們遇上了鄭有恩,不過張光正的眼睛被遮住,并不知道是她。
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張光正說等自己過幾天辦完一件事,再好好請他們吃飯喝酒,而王牛郎他們都已經知道張光正打算辭職。鄭有恩的前男友徐斌對她死纏爛打,對她的生活已經造成影響,鄭有恩不得不來見他,明確地表示他們之間的關系已經徹底結束。張光正告訴陳精典和王牛郎,當門童的這六年,他已經越來越不像個東北人了,以前性子很急,臉上這傷要擱以前,絕對不會這么輕易地就揭過。王牛郎一針見血地說,他現在變窩囊了。
陳精典以為張光正聽到這話會生氣,但他并沒有。來北京之前,他老爹讓他別在北京惹事,就是因為這句軟話,張光正收斂自己的性子,委曲求全,得過且過。他對自己現在的生活極其失望,陳精典也分享自己考研的經歷,沒有誰是容易的。他們第一次從這里俯瞰整個北京,不禁感慨北京真大。陳精典說他決定回丹東也好,回去無論做什么,都要好好生活。張光正也不再琢磨了,下定決心回丹東老家。
徐斌想要和現任妻子離婚,然后和鄭有恩在一起。鄭有恩以為他已經認錯,卻沒想到他演起了受害者,對他更是失望,而此前徐斌瞞著他已經結婚的事跟自己在一起,鄭有恩越發覺得他不可靠。張光正、陳精典和王牛郎坐著聊了一會兒天,然后兩人拉著張光正滾床單,可張光正不愿意弄亂床單,想著現在下去退房可以算鐘點房。王牛郎確認他想好了,三人就啥也沒干,老老實實出去。
剛一出去,張光正就在走廊看到徐斌和鄭有恩,鄭有恩不顧徐斌的苦苦哀求,徑直走向電梯。張光正隨即追上去,為鄭有恩解圍后,又追著她坐電梯下去。三人穿著工服跑出大堂,孫經理追上去斥責他們,揚言要扣除本月獎金。張光正沒追上鄭有恩,失落不已,再加上孫經理這話,讓他更郁悶,索性就上交了自己的辭職信。后來豆子問他是不是真的要離開,張光正說自己買了后天的車票。
鄭有恩在飛機上遇到一個不像話的乘客,非要她來給自己介紹免稅商品,等她來了,這個乘客別有心機地將他的名片夾在免稅商品介紹冊子里給她,鄭有恩禮貌地拒絕,語氣疏離得讓這個姓王的乘客十分生氣,下飛機后和航空公司投訴了她。后來經理讓她跟乘客服軟道個歉,鄭有恩不愿意,她向來就是這個脾氣,所以沒少受到投訴,而鄭有恩我行我素,從來沒想過改變。
另一個同事有些愧疚,想請她去吃飯,卻不料婆婆來了,她只好尷尬地向鄭有恩道歉。張光正收拾東西,托陳精典把東西還給鄭有恩,如果有幸遇見她的話。鄭有恩緩緩出現,走向那群廣場舞大媽。張光正意外發現鄭有恩和他住同一個小區,看到她的一剎那,張光正眼中升起亮光,忽然理解了陳精典所說過的話。下面正在跳廣場舞的大媽當中,或許就有一個是他未來的丈母娘。
看到鄭有恩轉身離開,張光正竟打開窗想跳出去似的,被下班回來的陳精典和王牛郎誤以為他想自殺,趕緊三步并作兩步將他撲倒在床上。張光正改變主意,決定不走了,和陳精典和王牛郎一起去找孫經理,厚著臉皮把辭職信要了回來。陳精典和王牛郎逼問他為什么突然改變主意,張光正睜眼說瞎話,凈是一些陳精典和王牛郎愛聽的話,他饒有心機地對鄭有恩只字不提。
豆子給陳精典準備了驚喜,陳精典滿心期待,結果豆子準備的驚喜是給他報了一個上萬的考研輔導班,還買了許多考研的書籍。豆子可謂是別有用心了,但陳精典愁容滿面,他本來已經打消考研的想法了,但此景此情下,他實在不好和豆子說出口。張光正想接近鄭有恩的媽媽柳美莉,他一大早起來蹲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后,就加入了廣場舞隊伍。不過這一次出師并不順利,大媽們還以為他在耍手段,沒一會兒大媽們就離開去打折的超市采購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