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河市,下崗工人馬冬生帶著女兒馬瑾一起生活,他靠送桶裝水為生。如往常一樣,馬冬生做好早餐,叫女兒下來吃東西。馬瑾摁下遙控開關,將籠子里的鴿子放了出去。八年前,馬冬生從紡織廠下崗后,前妻狠心拋棄他們離開,老實憨厚的馬冬生毫無怨言地獨自撫養女兒長大。吃早餐時,馬冬生說起她這次摸底考試考了第七名的事,比上次后退了三名,早知道不讓她去參加冬令營了,馬瑾不以為意,覺得第七名的成績還可以。
吃完早餐后,馬冬生騎著三輪車送女兒去上學,再三提醒她今年是關鍵的一年,她得認真讀書考上大學。過兩天就是馬冬生前妻王娟的生日,可是馬瑾怨恨拋棄自己離開的母親,直言自己早就沒有這個媽了,也不在意那張馬冬生模仿她字跡寫的生日賀卡。話是這么說,可轉身之后的馬瑾想起當年王娟拋下自己離開的畫面,卻也還忍不住流淚。
馬冬生給金鑫典當行送水,意外發現典當行的老板李兵被提前釋放了,他還瞥見李兵的保險柜里放了滿滿當當的錢。李兵當年因為強J馬冬生的徒弟被判了四年,可這才兩年他就出獄了,馬冬生百思不得其解。下樓后馬冬生偶遇自己的另一個徒弟武強,他現在以跑出租車為生,最近跟妻子劉美鬧得不甚愉快,劉美鬧著要離婚。武強和劉美都曾是他手下的徒弟,馬冬生不忍看他們就此分道揚鑣,提議組一個飯局,有什么矛盾在飯局上解開就可以了。
李兵剛出獄不久,不僅不低調,他還要高調地弄一個高端飯局,要讓當初親手送他進監獄的刑警支隊支隊長于超看看他是怎么東山再起的。李兵的司機闖紅燈險些撞到正常過斑馬線的晴河市二中學生,他沒有道歉,反而戾氣十足地推搡那些手無寸鐵的學生。于超的兒子于小剛看不慣,與對方打了起來。李兵坐在車里認出他是于超的兒子,他有意將視頻錄下來傳到網上,同時給110打了報警電話。
事后李兵又故意等在高速路口,于超剛從省里開會回來,李兵就在他面前耀武揚威。兩年前,李兵犯了強J罪,李兵的姐姐給于超送來煙酒,里邊塞滿了錢。于超斷然回絕,最終李兵罪有應得鋃鐺入獄被判了四年。于超的妻子陳芳芹接回打架的兒子,于超訓了兒子幾句后接到市公安局副局長譚季平的電話,晴河市副市長陳子韜分管公安局,下午要來聽工作匯報,因此譚季平特意通知于超也要過去。
徒弟李菊將王娟帶到馬冬生面前,暌違八年的相見,突兀地在這時來到。王娟路過晴河市,因此想來看看女兒馬瑾。馬冬生將她帶到學校門口,讓人把正在上課的馬瑾叫了出來。馬瑾看到母親后并無喜色,這么些年積累的怨氣,讓她忍不住諷刺王娟,然后再不多言就走了。王娟只能和馬冬生單獨去吃飯,這些年她過得并不好,丈夫沾染賭博,兩人感情早已是分崩離析。王娟希望馬冬生能勸馬瑾報考一個離蘇州近一點的大學,此外,她給馬瑾留了兩萬塊錢。
馬冬生送王娟上計程車前,終于忍不住問出當年疑惑了很久的問題。當年離婚時,王娟爽快地把馬瑾給了他,他不知道能不能理解為王娟怕孩子成為她的累贅。王娟聞言震驚不已,她當初真沒這么想過。馬瑾和同學一起在融融快餐店吃飯,憑借參加冬令營拿到的卡,馬瑾讓老板給自己拿了一瓶叫‘藍’的飲料,這種飲料還沒上市,只有有卡的人才能憑卡拿飲料。
武強打電話給妻子,跟她說晚上同馬冬生一塊兒吃飯的事情,劉美生氣不已,堅決要他下午來民政局辦理離婚,這件事已經沒有轉圜的余地。武強忙得頭昏腦漲,但還是拗不過劉美,只得跟她辦了離婚手續。劉美很快叫搬家公司上門,所有家具都是分兩份,她是鐵了心要斷得一干二凈,就連搬家的時候她都沒出面,最后的搬家費都是武強出的。
譚季平等候陳子韜的到來,于超等老警員已經在會議室等候。陳子韜在會上說自己分管公安局,這次負責掃黑除惡工作,臨時兼任掃黑除惡小組的副組長。開會結束后,陳子韜單獨留下于超,他以于小剛打架一事作為不讓于超升職的理由,表面上有理有據,于超也沒有任何異議。家具少了一半,整個家也空了一半,碎掉的鏡子在地上,反射出這個破碎的家,已經無法再重圓,武強一腳把那鏡子踩得更碎了。
馬冬生看到搬家貨車從樓下離開,心里多半明白武強和劉美已經徹底掰了。他上去看武強,武強一開始表面上還裝出自己沒事的模樣,結果沒一會兒,武強情緒崩塌,捂臉啞聲哭了。堂堂七尺男兒,他沒日沒夜地努力掙錢,但劉美還是嫌棄他窮沒錢,執意要和他離了婚。馬冬生勸說他道,有時候男人需要經歷很多事,以后才能抗住事。
馬瑾在課上站起來朗誦散文時突然暈倒,被師生送到人民醫院,隨后馬冬生也接到電話趕往醫院。醫生給馬瑾做了幾項常規檢查,看不出有什么問題,暫時留院做全面檢查,他讓馬冬生回去準備一些必備的生活用品。于小剛是送馬瑾去醫院的同學,回家晚了一些,于超聽說他送暈倒的同學去醫院了,十分不相信。于小剛懶得跟他解釋,飯也不吃就把自己鎖在房間里。
馬瑾醒來后,得知自己還要住院,明天做全身檢查,她無奈卻也只能接受。第二天,心懷忐忑的馬瑾做了詳細的各種身體檢查。醫生面色沉重地將檢查結果告訴馬冬生,馬瑾肝部有個腫瘤,病情復雜,他讓馬冬生做好最壞的打算。這個消息猶如晴天霹靂,把馬冬生平靜無波的生活狠狠地撕裂出一個巨大的口子。他顫抖著手給王娟打電話,可王娟手機沒電,電話顯示她關機了。
馬冬生緩了很久,才勉強裝出沒什么事的樣子去看馬瑾。面對正值豆蔻年華的女兒,馬冬生不忍將她的病情說出口,心不在焉地對話幾句后,聽女兒的話回家繼續去送水。馬冬生明白自己必須要想盡一切辦法讓女兒活下來,他不能讓她成為一朵過早凋謝的花。李菊想幫馬冬生去醫院照顧馬瑾,馬冬生婉拒。不過她建議馬冬生盡快將馬瑾生病的事告訴王娟,畢竟她是馬瑾的親媽。
王娟回到蘇州,丈夫徐大明公然帶女人回飯店瀟灑,被王娟發現的他,毫無愧色,甚至倒打一耙說她去晴河跟前夫幽會。正巧馬冬生給王娟打電話想和她商量此事,接電話的卻是她那蠻不講理的丈夫,馬冬生聽到兩人在電話那頭爭搶手機的聲音,明白一時之間也無法和王娟對話了。他打電話給曾借自己十萬塊錢的師弟周丙昆,但也聯系不上他。馬冬生坐車去到周丙昆住處,驚詫發現周丙昆的住房已經賣掉,過路人告訴他周丙昆上個月被拘了,他詐騙了不少人的錢。
馬冬生去要拆遷款,但拆遷辦主任總說快了,具體的打款時間卻沒有,馬冬生再一次無功而返。該做的他都做了,但沒有一條路走得通。李兵的秘書米莉給他打來電話讓他送水,馬冬生和她商量把送水時間調到了明天。他想起了金鑫典當行那個裝滿了錢的保險柜,搶劫的念頭出現在他腦海里再也揮之不去。此時此刻,中國南北分界線就在他的腳下,他要冒天下之大不韙踏出那一步,自己可以毀掉,可女兒卻不能。
后來馬冬生去到金鑫典當行樓下不遠處踩點,計算著時間和這里的監控錄像。夜幕降臨,他去到醫院看女兒,解釋說自己今天去了長河。獨自一人時,馬冬生站在醫生辦公室聽里邊對話,得知女兒的病情復雜,在全面檢查結果還沒出來之前,不能作出任何假設,只能留置觀察。護士催他繳費,馬冬生表示明天繳,面對女兒的詢問,馬冬生沒有說太多關于她病情的話。當晚,馬冬生讓女兒好好休息,他提前回了家。
作為技術工人出身,馬冬生制作了一個假的炸藥和假槍,決定明天實施搶劫。那天他照常去送水,再一次碰見李兵對米莉摟摟抱抱,他識趣地當作看不見,換完水后離開。不久后,他穿著頭盔來實施搶劫,面對想報警的李兵,他眼疾手快地推他遠離報警器,拿槍頂在他腦門,逼他說出保險箱密碼,讓米莉幫他把錢裝到袋子里。米莉的手上沾了口紅,慌忙時在錢上留下了口紅的印記,同時把保險柜里的筆記本一起放進了袋子里。
整個過程搶劫過程非常短暫,正在開會的于超接到電話立即中斷會議,趕往案發現場。他在現場轉了一圈,發現了那支掉在地上的口紅。對于李兵,于超照例問了他幾個問題后,讓大海把口紅帶上,他去醫院跟米莉了解情況。米莉將當時發生的情況如實告知,并回答了于超的幾個問題,于超敏銳地察覺到那支口紅可能是關鍵,因為當時米莉的手上沾染了口紅,也許在裝錢的時候,無意中也把口紅弄到了錢上面。
馬冬生回到家里,看著編織袋里的錢,他明白自己已經成為了罪犯,如同恥辱的烙印,此生無法抹去。李菊聽到鄰里的聊天內容,震驚地得知李兵被放了出來。她去找了馬冬生,表示自己剛從醫院回來,醫院那邊催繳費了,馬冬生說自己有錢。臨走前,李菊問了李兵的事,神情顯然很緊張害怕,當初被李兵侵犯的恐怖畫面仍歷歷在目。馬冬生去醫院看馬瑾,與剛詢問完米莉的于超擦肩而過,大概是命運的玩笑吧。
拿著贓款,馬冬生一次性繳了五萬的費用,他遇上了李醫生。李醫生告訴他,馬瑾要轉到腫瘤科病房,如此一來,馬瑾很快就會知道自己病情嚴重,而來找馬冬生的馬瑾聽到了李醫生和父親的對話。心里悲苦,擔心女兒無法承受的馬冬生轉身就看到了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