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孫頭頭就去了昨天任天真賣掉吊墜的古玩店,店門還沒開,孫頭頭發現靈蘭也來了,兩個人心照不宣,但都知道對方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靈蘭問店老板昨天任天真來這里賣的吊墜,她準備照價買回來,店老板說那塊牌子昨晚給賣了,連監控也壞了,所以根本找不到,靈蘭感覺店老板在偷J?;?,但自己又沒有證據,只好吃了啞巴虧。
靈蘭回到家一直走神,任新正看到不對勁,問怎么回事,靈蘭支支吾吾說孩子的這塊胸牌好像真丟了。任新正終于明白一定是任天真做了壞事,便回到任天真房間狠狠教訓了他一頓。責罰任天真從小到大丟三落四,那塊吊墜對他那么重要,竟然也能給丟了,還問任天真昨天到底去了哪里,東西到底丟哪了。任新正越說越氣,孫頭頭不忍心讓任天真和任新正在中秋節鬧得那么僵,立刻站出來小聲說是自己拿了任天真的東西,因為最近手頭有點緊,便偷了東西賣到當鋪。
任新正很生氣,立刻責罰她出去站樁,孫頭頭一聲不吭乖乖出去站馬步,陽光那么大,這次她結結實實地在烈日下受罰,靈蘭讓任天真給孫頭頭些支撐腰部的東西,孫頭頭沒有接受,擔心任新正看到回更生氣。任天真便和孫頭頭一起受罰,靈蘭去給任新正說好話,讓他今后不要對任天真那么嚴厲,非打即罵,從來沒有好好說過話。靈蘭正準備讓兩個人休息會兒,孫頭頭忽然暈倒了。
任新正立刻讓靈蘭用艾灸幫助孫頭頭清醒,孫頭頭脾胃太弱,任新正便給她抓了兩副藥。孫頭頭悠悠醒了,她給任天真說任新正之所以對他嚴格,是因為愛他,并且任新正對她犯的任何錯誤都能理解,唯獨對任天真不好,這一點就足夠能證明,末了,孫頭頭還說非常羨慕任天真,讓他今后務必懂事,家里就他一個獨苗,家里兩位老人就他一個孫子,沒有他多不熱鬧多無聊。
中秋節第一天,許萌的家長就給任新正打來電話,稱許萌不見了,許萌媽媽放假在家,特意叫了很多親戚在家里開聚會,讓許萌出來見見親戚,結果許萌就離家出走了。任天真和父親一起去到許萌家,聽到事情的來龍去脈,任天真非常生氣,指責許萌的母親不該強行勒令孩子,應該站在他們的角度考慮,尊重他們的決定,給他們自由。任新正立刻制止任天真再繼續說了,任天真便跑出去找許萌。
孫頭頭和任天真找了一整天,晚上回家依然沒有線索,任天真到家的狹仄的走廊輕聲喊了萌萌的名字,門緩緩開了,許萌真的在家!任天真非常耐心地喊萌萌的名字,從來沒有見過兒子這么用心過,靈蘭甚至有些生氣,當即要開家庭會議。
靈蘭當著家人的面宣布家里不能有那么多女孩子,讓任新正給許萌家長打電話,第二天就讓她回家,許萌這次是自己離家出走了,萬一有一天她在醫館出走了,該如何與許萌父母交代呢,靈蘭說得不無道理,但是任天真立刻站起來說如果許萌真的要被趕出去了,他也會搬出去與許萌一起住。靈蘭氣得不行,晚上在房間,見到任新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任新正卻開導她,女人不可以太狹隘,如果任天真真的為了患者,這倒是有仁醫的風范。
孫頭頭見到任天真要出去找房子住了,她給任天真做思想工作,沒有人愿意為了一個外人而傷自己母親的心,孫頭頭忍不住提醒任天真不能犯傻,換作她是任天真的母親,一定和任天真劃清界限,才不跟這個白眼狼沆瀣一氣。任天真篤定母親只是暫時生氣,他有信心說服母親一定能讓萌萌留下來。
靈蘭悄悄去找兒子,問他是不是對萌萌有意思,任天真立刻否認,他稱萌萌是個病人,自己只是作為醫生,有照顧病人的責任。靈蘭為了時刻看著兒子,便答應讓萌萌繼續留在他們家。
過幾天就是霜降了,任新正帶著師承班的學員去采草藥,這時候正是附子生長的關鍵,附子生長的環境極為特殊,任天真一連開了好長時間的山路。
原本是個枯燥的路程,但是有了孫頭頭在,車里面一會傳來唱歌的聲音,一會兒又有人說笑話,整個過程都很輕松,任天真聽到孫頭頭在車里選了一首很安靜的歌,從后視鏡看到孫頭頭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任天真忍不住好奇,這孫頭頭還是個心思很細膩的人呢。
將車停在山下,師承班的學員還要徒步爬好長時間的山路,采藥本身就是一個艱難的過程,但是所有人都沒有喊一句累,山民知道他們要來,已經細心熬煮了五個多小時的雞湯。大伙嗅到香味,紛紛拿起筷子開吃。
任新正告訴他家,這款雞湯非常滋補,里面有附子,微毒,所以要不斷火熬煮四個多小時。孫頭頭吃得津津有味,聽到竟然有微毒,還故意裝作很奇怪的樣子,稱自己可是傳承人,可不能吃帶毒的東西,無數百姓還等著他們作出貢獻呢,孫頭頭的話惹的大家笑了。
山民對任新正都非常崇拜,原本他們這里是鳥不拉屎的地方,但是任新正來了,考察了這塊山路覺得適合生長附子,便帶領全村的百姓種草藥,還按照時間收取,村民終于拿到工資,很多人都脫貧了。任新正提供種植技術,并且簽了合同,到時候就收購,讓村民完全沒有后顧之憂。
任新正不僅來查看藥材的生長狀況,還給當地的山民義診,普及中醫方面的知識,眾多學子在任新正身邊總能感覺到一種大愛,德藝雙馨,恐怕就是來形容任新正的。
楊小紅和大家一起在賓館辦理入住,同時辦理將近二十個人入住,明明前臺有兩個服務員,但只有一個人在忙,楊小紅對這種服務態度頗有微詞,當時有十堰在,才讓楊小紅沒有繼續追究。
楊小紅來到房間,看到所有毛巾在入住后一直都沒有換過,她覺得賓館的毛巾就應該一客一換,楊小紅不能接受,她要求所有的毛巾都必須是干燥并且整潔的,但服務員就是堅持不肯換,眼看兩個人就要吵起來了,孫頭頭急匆匆拿著衣服跑過來,問服務員有沒有洗衣機,她要用洗衣機洗臟衣服。孫頭頭和服務員倒是能說得上話,看到賓館的洗衣機里放滿了土豆紅薯,還和服務員一起把這些山貨拿出來,然后自己擦擦重新啟動洗衣服。
原來,賓館人員不會使用全自動洗衣機,孫頭頭將每個步驟詳細的寫下來給服務員看,服務員卻擔心自己會得太多,今后肯定會出現失誤,還忍不住絮叨,上次就是因為自己主動去擦玻璃,才從凳子上跌下來,摔折了腿,所以這服務員就長了教訓,不再主動找活干。
聽到服務員是擔心再摔了腿,孫頭頭便找來了擦玻璃神器,用一個長長的收縮桿擦玻璃,不僅不用擔心夠不著,并且還擦得特別干凈,那些服務員用到擦玻璃神器很高興。任新正見到賓館每個人都樂此不疲地在孫頭頭的帶領下擦玻璃,滿意地點點頭。他以此點撥楊小紅,學學孫頭頭的接地氣和耐心,在孫頭頭的感染下,楊小紅終于明白自己錯在哪里了。
劉長清帶著兒子劉子弘來醫館找任新正,他求任新正給兒子開個抑郁癥的診斷證明,劉子弘原本成績優秀,但是高三這個節骨眼上,劉子弘卻偏偏對街舞著迷,非要去參加訓練團。劉長清實在拿兒子沒辦法,便帶著兒子上門求人,
任新正問了劉子弘幾個問題,發現他思路清晰,對答如流,給這樣一個公子哥開抑郁癥診斷,確實在作假。又怕得罪了劉長清,便讓孫頭頭做決定,孫頭頭覺得開證明對劉子弘今后會有影響,一旦今后劉子弘去考公或者去考清華北大,政審的時候會受到影響。孫頭頭給劉子弘做思想工作,勸他不如今年好好學習,但是劉子弘鐵了心今年要去參賽,走藝術道路,孫頭頭見到這男孩是鐵了心要今年參加比賽,便又安慰劉長清給孩子自由,反正就這一年,不如大大方方給老師請假。
經過孫頭頭的提醒,劉長清意識到給孩子開抑郁癥診斷名單,對小孩未來會產生不良影響,便將此事作罷。這次任新正學會了婉轉處理問題,并且孫頭頭說得非常在理,劉長清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清晨,楊小紅在山里遇到一個要生孩子的孕婦陳卉,她過去一看原來是曾經她同行的妻子,現在難產,還在山里,周圍一個人都沒有,楊小紅打電話給救護車,偏偏沒有找不到定位。眼看陳卉痛得撕心破肺,等救護車已經來不及了,任新正那邊遲遲沒有接電話,楊小紅想到陳卉的丈夫就是在她身邊倒下猝死的,不能再讓同樣的事情發生,想到這里,楊小紅便鼓起勇氣給陳卉接生。
任新正當時在給簡兮看病,簡兮的現狀越來越不好了,她甚至懷疑那個三百年的瓦就是一個鼓勵她的幌子,任新正為她診脈,然后細心勸說,簡兮現在已經絕望到想自殺的地步,任新正鼓勵她依然要好好配合治療,生命不僅僅是她一個人的,藥方是古書上記載的,證明有先例在,所以不能放棄希望。
在楊小紅的幫助下,陳卉終于生了,不久救護車趕來,陳卉得到了救護,楊小紅終于松了一口氣,她學會接生了,并且沒有類似猝死的事情重演,她擁有了極大自信。任新正接通了電話,楊小紅給任新正匯報剛剛的驚險一幕,說著說著便激動地哭了。
馬上就到過年,靈蘭給任新正拉家常,萌萌會被父母接去國外游樂館玩還有博物館,就是孫頭頭沒地方去。任新正便建議讓孫頭頭和他們一起過年。靈蘭還不能完全接受孫頭頭,稱孫頭頭之前的負分太多,現在雖然有了一些進步,但是還時常會闖禍。聽到妻子整天忙于家務,任新正便稱今年他自己做家務。
清晨,靈蘭從臥室出來,竟然看到任新正在拖地,簡直像發現了新大陸,結婚幾十年,從來沒有見過男人做家務,靈蘭開心地下樓,沒想到任新正的拖把很濕,靈蘭腳下踩滑,從樓梯上摔下來,但盡管如此,她也開心丈夫的進步,讓他不要停掉手里的拖把,繼續干活。
孫頭頭悄悄看了當初師母拿的醫本,她想看看簡兮的病中醫藥方,卻發現師母手里的醫本其實是賬簿,原來任新正當初說的三百年的瓦根本就是拖延的幌子。任新正語重心長叮囑她,中醫作為醫生,就要給患者希望,活著是件很美好的事情,不能因為站不起來便放棄希望,況且祝霞和簡兮相依為命,萬一簡兮有個三長兩短,祝霞今后怎么辦。
經過師傅的開悟,孫頭頭忽然覺得自己太庸俗,所為誠實也要分情況,一旦告訴簡兮沒得治,這花季少女的心會是多么絕望,每天活在暗無天日的陰影中是很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