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范彬,天涯才知道這錢文靜已經(jīng)還了……天涯問范彬他和文靜有關(guān)系,范彬坦言,自己的確想過追求文靜,但那時候不知道她已結(jié)婚,現(xiàn)在知道了,什么也不會發(fā)生。范彬把自己的名片留給天涯,說有事的時候可以聯(lián)系他。天涯忽然請文靜喝香檳吃西餐。酒足飯飽,他說該談?wù)聝毫耍撵o立馬拿出結(jié)婚證和戶口,天涯吃醋,說碰到一個鉆石級別的不容易,不想壞他的好事兒。文靜早有預(yù)感,很“平靜”地接受了。和閃婚的情景如出一轍,兩人誰也沒通知,當(dāng)天就到民政局閃離了。看到離婚證,天涯父母再一次驚呆了,兒子結(jié)婚草率離婚更草率。天涯終于跟母親爆發(fā)了,母親愛已經(jīng)讓自己窒息,他毅然地從家里搬了出去。文靜瞞著眾人自己被除名的事兒,她一邊找工作,一邊在夜校補習(xí)準備拿會計師證將來多條出路。這天他正在招聘會,突然久違的父親出現(xiàn)了。原來,父親現(xiàn)在和幾個朋友合伙做生意,把家鄉(xiāng)的特產(chǎn)拉到北京來賣,他告訴說文靜,現(xiàn)在自己已經(jīng)改過自新,不會再給女兒丟人了。爸爸問她一切都好嗎,天涯沒欺負她吧?文靜心里一緊,她讓父親保重,自己轉(zhuǎn)身離去。這時,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嘩地下來了……文靜把那套很俏的房子讓給了小曼和志剛,既然她連家都沒有了,拿房子來干什么呢?離婚后的天涯為了躲避冷戰(zhàn)的父母,搬到了小豬的車行打地鋪。他忽然對一切都極端厭煩,除了非去單位不可的時間,成天關(guān)在車行里誰也不見。閑極無聊,細想自己誤踩油門的慘痛經(jīng)歷,忽然開始進行一項名曰“汽車油門剎車定位快速轉(zhuǎn)換操作裝置”的發(fā)明創(chuàng)造,簡單說就是如果誰踩剎車時誤踩成油門,它會自動將其切換成剎車狀態(tài)。眾哥們都笑他著了魔了,說這事要是能成,自會有汽車廠家去做,還輪得上他蔣天涯這么個半瓶醋?天涯卻自信滿滿地說,他在大學(xué)時就開始思考這個專利的可能性了,早把原理想明白了,成功只是時間問題,一旦成功,一定能賣一筆大價錢。他打算用這筆錢開一家自己的公司,到時眾哥們兒可以辭職跟他一起干。大家都覺得天涯在給他們畫餅沖饑,一笑了之。志剛兩口子買到了中意的房子,小曼媽給了十萬,不過謊稱是管小曼大伯借的人養(yǎng)老的錢,說好兩年還人家,利息按銀行算,還讓志剛打了借條。新房開始裝修。小曼媽是采購兼監(jiān)工。這天她嫌墻磚貼得不對縫,沖包工頭發(fā)了一通火,并宣稱要扣除一定裝修費。包工頭一轉(zhuǎn)身先扣掉了泥瓦工的工錢,而這個泥瓦工競?cè)皇侵緞偟?原來他背著兒子女兒又進城打起了工,想攢些錢支助女兒女婿。志剛爹說磚貼得不對縫不怪自己手藝不好,怪房主買的磚是便宜貨本身就不規(guī)則,包工頭要他自己去找“老板”理論,志剛爹硬著頭皮去了,一看“老板”居然是親家母,愣在那兒說不出話來,小曼媽沒認出一身灰頭土臉的親家公,先發(fā)制人,將他好一頓訓(xùn)斥,什么“你們這些游擊隊別想糊弄人!不把磚貼整齊了一分錢別想拿!”正巧志剛過來了,發(fā)現(xiàn)丈母娘正在教訓(xùn)自己的爹,志剛難堪加憤怒,這時,丈母娘才發(fā)現(xiàn)到眼前泥瓦工原來是自己的親家。悲憤的志剛拉著父親離開了……
原來,父親背著志剛來里打工。姐姐怪志剛太軟弱,讓父親受人欺負,志剛爹卻替親家母辯護說“不知者無罪“,他告訴志剛那個包工頭太黑,要志剛和他解除合同,由他和大勇負責(zé)裝修。志剛有些猶豫,志剛爹明白兒子的心思,“你是不是嫌我們丟你臉了?怕在左鄰右舍面前不好看?你爹就是農(nóng)民工,你將來就是當(dāng)了大官你爹還是脫不了這身農(nóng)皮!”愛占便宜的小曼媽想省下裝修工錢,竭力促成此事,又是跟志剛爹賠不是,又是請吃飯……小曼也說把房子交給爸和姐夫去弄,放心。志剛爹和大勇正式接手新房裝修,一個是泥工,一個是電工,木工活兒包給了一個本份的同鄉(xiāng),連姐姐也來幫著做雜工……文靜27歲的生日到了,沒有鮮花沒有QQ賀卡,連一通短信都沒有。她買了蛋糕開了一瓶酒,自己給自己過生日。晚上十一點過,手機響了,是老家的爸爸祝她生日快樂,說他估記天涯一家在為她過生日,怕打擾了所以這會兒才打電話。文靜握著聽筒哽咽著說不出話來,爸爸的關(guān)心開始慢慢化解文靜內(nèi)心的堅冰……裝修過程可謂一波三折。小曼母女不但很挑剔,而且一天變一個主意,昨天做好的玄關(guān),今天又要推倒重來,墻壁的顏色也一變再變,光乳膠漆的顏色就換了三遍……志剛看不下去了,說差不多行了。小曼生氣,說那房子是兩口子跟兒子住的,小兩口又吵架了……小曼媽每天給工地送盒飯,她不知道干活兒人的飯量,一人就給買一盒,志剛爹不好說什么,大勇就更不好吱聲兒了。志剛?cè)スさ兀匆姼赣H自己掏錢給木工師傅買肉夾饃加餐,他和大勇在一旁啃干饅頭,心里不是滋味兒,當(dāng)天就帶他們?nèi)バ^(qū)門口的小餐館撮了一頓,鹵菜、回鍋肉、咸燒白點了一桌,還小酌了幾杯枸杞酒。小曼媽到工地沒人,找到餐館,見狀臉色頓時有些陰。飯后志剛爹他們走了,小曼媽讓志剛跟他回工地,又開始說這兒不對那兒不好,志剛?cè)虩o可忍了,跟丈母娘干起了嘴仗……正吵得熱鬧,小曼肚子疼要生了,雙方連忙鳴鑼收兵,送小曼去醫(yī)院……小曼剖腹產(chǎn)生了個兒子,兩邊家里人都笑得合不攏嘴,但取名字卻又起了一場風(fēng)波。志剛爹認為夏家的孫子理所當(dāng)然應(yīng)該姓夏,可小曼爹媽卻說小曼是家里的獨女,也希望孫子能為于家續(xù)香火,時代不同了,孩子也可以隨母姓呀。一向忍讓的志剛爹在這件事上表現(xiàn)了超乎尋常的強硬態(tài)度,而小曼爹媽也不肯輕易讓步。此時,志剛也旗幟鮮明地站在父親一邊,和老丈人一家較上了勁兒。最后,還是前來探望的天涯為兩家解了圍,他讓雙方各讓一步,制造出一個新的復(fù)姓:夏于。小名就用志剛爹取的“福蛋”,說和“復(fù)旦”諧音,將來孩子準有出息。兩家人爭來爭去,志剛的兒子有了一個饒口的四字名字:夏于書劍。大勇和翠菊遭遇了現(xiàn)實的尷尬——工棚里沒有夫妻房,在城里租間房子隨便就是上千塊,他們不敢想更舍不得錢。于是,在一個睡十幾號人的大通鋪上,一面布簾子隔出了“夫妻房”,布簾子擋住了工友們火辣辣的目光,卻擋不住一對新人的尷尬和難為情。這種“夫妻房”在建筑工地有很多,大家都說習(xí)慣了就好了。可志剛姐不讓大勇碰她一下,每晚兩人都合衣而臥。
大勇實在熬不過這種“近水解不了近渴”的日子,一到休息日,他就用一輛破自行車帶著志剛姐,在這個他們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四處摸索,尋找又安全又不要錢又能讓他和媳婦進行正常“生理活動”的地方。天涯的朋友小豬在職業(yè)介紹所見到了文靜,立刻給天涯打去了電話。天涯打電話給文靜原來上班的公司,得到了文靜早已辭職的消息。天涯覺得這一切都跟自己有關(guān)系,心里有些內(nèi)疚。晚上,他到夜校等靜下課,沒想看到了早已等在那里的范彬。他似乎感覺到了什么,黯然地走了。范彬知道文靜離婚和被除名,力邀她到自己的公司做銷售部主任,開出了二十萬的年薪,文靜感覺到范彬?qū)ψ约河幸馑迹芙^了。范彬明確表態(tài)自己打算追文靜。文靜回答自己還沒準備好開始另一段感情,即使準備好了,也不會找一個范彬這樣的鉆石王老五。她希望她得到的東西都是自己掙的。文靜生病發(fā)高燒,自己掙扎著去醫(yī)院打點滴,回到家,將礦泉水、面包和藥在床上擺成一圈兒,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正好被公司除名后在另一個樓盤做銷售經(jīng)理的好友唐姐來看她,見文靜活得這么艱難,讓她到自己公司上班,文靜又做回了一個樓姐……有一天,大勇發(fā)現(xiàn)一處廢棄的倉庫,喜出望外,他和翠菊煞費苦心地在這里安了一個家,像螞蟻搬家似地搬去了床、被褥、鍋碗瓢盆等一應(yīng)簡單的生活用品,每天一收工他們就急急往“家”趕,揀來樹枝升火煮飯。這是他們的第一個家,雖簡陋但對他們絕對是五星級的……大勇樂得像個孩子,高聲唱起了山歌。大勇緊緊地摟著媳婦,在這個臨時的家里憧憬著他們的未來……天涯受到了范彬的“刺激”,天天在研究自己的專利。在他的努力下,原來被撞廢又被組裝了起來,拉著哥幾個出去兜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