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彤病情惡化,已經不能再等了,為了自己的聲譽,修敏齊始終沒能放下身段跟莊恕的媽媽道歉,他寧愿搏一搏,讓傅博文主刀進行手術。但傅博文不愿拿生命進行du博,他做不了這個手術。現在明明有一個能做好這個手術的醫生,卻要眼睜睜地看著修彤失去這個機會……
陸晨曦不愿看到修彤失去這個機會,盡力勸說著莊恕。莊恕不僅是他媽媽的兒子,還是所有患者寄予希望,所有醫生仰慕的莊恕,陸晨曦不希望莊恕因為一個惡人破壞了自己秉持的信念,在自己行醫的履歷上留下一個污點,如果這臺手術莊恕不參與,陸晨曦怕它會是莊恕內心深處永遠無法挽回的愧疚。不管是傅博文還是修敏齊,他們之所以不愿意認錯?,是因為自己的自尊心和榮譽感,讓他們不敢面對真實的自己。陸晨曦質問莊恕,是否能面對真實的自己,是否想要成為他們那樣的人!但莊恕依然不為所動,情感是他跨不過去的一道深淵,他沒辦法在這個時候堅持醫生的理性,他做不到。陸晨曦不再強求莊恕,她只是說了器官移植者的情況,修彤的情況,讓莊恕自己做最后的決定。她不希望莊恕后悔。
修彤的手術即將開始,而此時莊恕開車離開了。在車上的莊恕腦海中閃現一幕幕大家對他的勸說,情感還是理智,莊恕十分難以抉擇。突然,在回憶的沖擊下,莊恕作為一個醫生復活了。他驅車轉回醫院,在手術開始的前一刻趕到了修彤的手術室。莊恕從門口出現,像一個英雄!
兩周后,莊恕已經回到美國,但還沒回醫療中心上班,在家待著,醫生診斷他有輕度的抑郁癥。修彤的手術雖然進行得很成功,但對莊恕的心理傷害比預料的要嚴重。
揚帆已經被正式任命為仁合醫院院長。但揚子軒又來給揚帆添堵了,揚子軒如實把自己的調查結果整理成論文發表了。論文指出仁合醫院和嘉林市二級醫院中最貴的先鋒公司的藥物占比非常高,但是藥效并不比其他公司同類藥更好……揚帆還沒看完論文,便接到了先鋒公司姜總的來電,揚帆知道姜總肯定是打電話來興師問罪的,便沒接。
晚上回到家,揚帆喝著悶酒,跟揚子軒袒露了心聲。揚帆一直覺得他才是仁合醫院最好的胸外科大夫,但傅博文不信任他,認為他功利心重。只要傅博文在臺上,揚帆覺得自己的才華就得不到充分的發揮,所以他要把傅博文頂下去。揚帆只有拿到各種各樣的基金,得到藥物公司的支持,他才能獲得權力。有了權力,揚帆可以做最難最復雜的手術,他可以去攻克最尖端的科研項目。但等揚帆獲得權力的那天,他才發現他自己已經不是仁合醫院最好的手術大夫了。他做不了的手術陸晨曦可以做,連最懂行的患者家屬姜總也點名來請她……
揚子軒和他媽媽只想揚帆做單純一點的大夫,但揚帆稱做單純一點的大夫就給不了他們更好的生活,沒辦法給揚子軒媽媽買進口藥讓她活下來,他自己要是早一點不單純,現在坐在這吃飯的可能就是他們三個人……揚子軒從沒覺得住四十平米的房子丟人,從沒羨慕過同學父母的車子,揚帆是仁合優秀的胸外科大夫,他就覺得挺驕傲的。
揚帆也告訴揚子軒不用違背自己的信仰替他做什么,他自己做的事情,他自然會考慮周全,合作醫院的用藥不會有原則問題,至于揚子軒那篇論文引出的質疑,他也自有回答的辦法,如果有人利益受損,那就是先鋒公司。揚子軒聽完這些心里很不是滋味。
陸晨曦媽媽已經醒了,正在復健中,總在念叨著莊恕。陸晨曦也十分想念莊恕,她整理著莊恕的房間,看著莊恕看過的書,思緒萬千。
次日,仁合醫院酈峰縣特大泥石流搶險救災總結暨表彰大會在院召開。修敏齊、傅博文及全院醫護人員都在此參加表彰大會。鐘西北獲得了終身榮譽獎,臺上臺下掌聲雷動,但大家的心情是沉重的,為這個獎項鐘西北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包括陸晨曦在內的多位醫護人員都獲得了表彰。
上臺領完獎的陸晨曦并沒有下去,而是當著全院醫護人員的面說出了三十年前的舊事。鐘西北最渴望的不是這份來自仁合醫院的榮譽,而是仁合醫院應該如何面對一段自己的晦暗歷史。陸晨曦說出了她父親死因真相,洗脫莊恕媽媽的冤屈,并拿出鐘西北生前寫下的證詞證明,但陸晨曦并沒有說出幕后真兇是誰……聽著陸晨曦在不斷揭露真相,修敏齊緊張不安。此時,傅博文站了出來,提到了當年真正的取藥單……
當年學醫的慷慨激昂的誓言,這么多年時刻刺痛著傅博文,他不配做一個醫生,他說服不了自己的良知。此時傅博文走到臺前,拿出真實的取藥單,證明莊恕媽媽拿的是利多卡因而不是青霉素。他說出了自己和修敏齊的罪行,承認是自己和修敏齊嫁禍給莊恕媽媽的。傅博文勸修敏齊正視當年的事實,不要再錯下去了。但修敏齊仍然冥頑不靈,輕描淡寫地說出當年的調查處理的結果才是真相,就是莊恕媽媽拿錯了藥,注射了青霉素才導致患者死亡。
修敏齊一一反駁著他們的證據。狡辯稱鐘西北一人的證言,不足以斷定這就是真相。當年在病房只看到青霉素的瓶子,而并沒有利多卡因的瓶子,堅持當年注射的是就是青霉素。修敏齊看著傅博文保存的取藥單也不為所動,稱當年調查組已經證實檔案中的取藥單是真實的,三十年過去了,突然又冒出一張取藥單,莊恕媽媽已去世多年,沒人能證實這張是真的。修敏齊說的沒錯,對于這件事并沒有確鑿的證據,傅博文讓修敏齊拼著醫者的良心說出當年的真相。頑固的修敏齊執意自己始終無愧一個醫者的良知,說完徑自離去。全院人員目送著修敏齊離去,雖然修敏齊沒有承認當年事,但大家眼中滿是懷疑、憤怒和不堪。
會議結束,市衛計委紀委來向揚帆了解仁合對先鋒公司藥材器械采購的問題。
傅博文來到修敏齊家中,修敏齊談起舊事。當年,肺移植一直是個不可攻克的難題,但是修敏齊不死心,堅持要把它攻克。申請了五年,肺移植研究項目好不容易才被通過,此時陸中和因利多卡因過敏死亡,因為擔心此事會影響肺移植項目的進行,便把責任推脫到莊恕媽媽的身上。到現在為止修敏齊都不曾為當年做的選擇后悔,如果回到三十年前還是會做同樣的決定。肺移植項目的成功挽救了多少患者的生命,犧牲莊恕媽媽一個,這是值得的。但傅博文卻不這樣認為,每個生命都是平等的,莊恕媽媽因為此事去世,這對她來說是不公平的。欺騙和造假是醫學科學發展最大的障礙。其實不論修敏齊承認與否,這件事得結果都已定,修敏齊敗了。
一個月后,美國洛杉磯。莊恕正在院子里修剪花草,得知嘉林突發肺感染,疫情嚴重。仁合醫院正在努力堅守。這次疫情是耐藥菌株的變異株感染,很有可能跟林皓感染的耐藥菌株差不多。面對曾經一起奮戰的戰友們,莊恕毫不猶豫地選擇回到仁合跟他們站在一起。莊恕重新審視自己,重新站了起來。從邋遢不修邊幅又變回了帥氣干練的莊恕。
莊恕趕回了仁合醫院。仁合醫院現在正被全面封鎖,所有醫護人員都穿著隔離服全副武裝,都在全力與病魔做斗爭。醫院內疫情嚴重,每天都有人死亡。揚子軒和楊羽也被感染了,虛弱地躺在病床上,所幸沒有生命危險。
莊恕來到仁合,和陸晨曦再次相逢。兩人穿著白色隔離服,深情對望,默默相擁。現在已經確定感染的就是林皓菌株的變異株,還好莊恕對林浩菌株的研究沒有被揚帆阻止。
陸晨曦告訴莊恕修敏齊已經去世。疫情爆發的第三天,修敏齊和傅博文搶救一個呼吸困難的患者,吸引器壞了,患者窒息,修敏齊便用嘴代替儀器吸出了阻塞物,感染了疫情去世。修敏齊在進疫區前寫信給調查組承認了當年的事,重新啟動的調查被感染打斷了,同事一個一個倒下去。陸晨曦想打電話給莊恕,但又不想莊恕回來,她想等一切平靜之后,再去美國找莊恕。“我們結婚吧。”莊恕毫無預兆地說出了這句話,這句陸晨曦期待的話。陸晨曦高興不已。
二十八天后,在全市醫護人員的努力下,戰勝了疫情。
經調查莊恕媽媽確實是被傅博文和修敏齊所冤,但已過追究時效,不再追究傅博文和修敏齊的法律責任。揚帆在藥品和醫療器械采購方面涉嫌經濟問題,被免去仁合醫院院長和胸外科主任職務。揚子軒放棄美國的職位回到中國,想要去非洲進行醫療援助。揚帆雖已失去權力,但父子二人關系緩和了很多。楊羽孩子并未受疫情影響,十分健康,可把陳紹聰高興壞了。
一切終歸平靜。身為副教授的陸晨曦來醫科大講課,跟學生講述當年的輝煌歷史不亦樂乎。莊恕在旁等待著催促陸晨曦去拍婚紗照,陸晨曦嫌棄婚紗照都太土一直推脫著不愿去拍。此時,陸晨曦正在等一個學生,傅博文介紹的,要考陸晨曦的研究生。那個學生遲到一兩個小時了,兩人正準備離開,學生來了,正是迷路的依然帥氣的胡歌。
(全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