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月后,惡土已恢復了平靜。在潔德的運作下,大家都相信是萊德殺死了奎因和雅各比。雖然奎因活不見人死不見尸,但已經沒人在意。潔德如愿做了領主夫人,萊德也擁有了三塊領土,以及其他領主的尊重和大批剪刀軍的擁護。然而艷寡婦可不打算一輩子蟄伏在庇護所里,她廣施恩惠,拉攏并收留賤民,導致油田的勞動力不足,產量下降。萊德此時極度膨脹,沒有仔細思考便帶著潔德前往油田視察,正中艷寡婦和蝴蝶軍的埋伏。剪刀軍被打得措手不及,萊德損兵折將,連潔德都落入敵手。艷寡婦沒有為難潔德,只是讓她給萊德帶個話,這片領土從此物歸原主。
這段時間里,MK在深山中接受著武師艾瓦的培訓。身邊都是同類人,讓MK覺得自己不再是個異類。而他表現出的能力讓艾瓦都有些無法駕馭,這就讓MK開始向往著更高的階段。在與宗師見過面后,MK明白了自己的修為尚淺。但宗師也了解到了這個孩子體內蘊含著的潛力無可限量,便決定親自指導MK的修煉。
最苦的應當就是桑尼,被河帝賣到極荒之地做苦工。這片荒涼的地方,到處殘留著古代文明的遺跡。波爾多礦的礦主是這里的地頭蛇,領著一幫監工殘酷的壓榨著苦工。苦工們幾乎沒有一天休息,只有完成了當天的定額才能吃頓飽飯,而完不成定額的人將會受到嚴厲的懲罰。
波爾多礦其實就是千年前的垃圾填埋場,里面的垃圾經過長時間日曬雨淋,已經慢慢石化。苦工的工作就是在充滿毒氣的坑道里挖掘出古文明留下的物品,直到死亡。為防止逃跑,每兩個苦工的腳會被鐵鏈鎖在一起。桑尼的搭檔是身材龐大臃腫的八戒,一個純粹的利己機會主義者。不過八戒有個好處,除了睡覺,他的嘴永遠不停,有時也會給桑尼帶來些有用的消息,以了解惡土的情況。這個胖子看似愚笨,其實心機頗深,從后背上的紋身就認出桑尼曾是剪刀軍。但他從沒有跟任何人說起,一直藏在心底,等著最好的出售時間。
桑尼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回惡土,找到薇兒和自己的孩子,腳上的鎖鏈和旁邊肥胖的八戒,成了他最大的累贅。每周波爾多礦都會有場搏斗之夜,無非是讓那些一直無法完成定額的苦工在競技場里被高大的屠夫用各種方式打死,在血腥中滿足其他苦工的優越感。苦工們圍在競技場周圍興奮的大叫著,桑尼卻從中看到了逃離的辦法。只要進入競技場,他就有辦法逃走,只是還需要一張礦山的地圖。
找地圖并不成問題,八戒找到年紀最老的苦工,手工繪出了礦山地道的草圖。同時桑尼每天將自己的勞動成果送給別人,讓自己無法達到監工要求的定額。八戒看出桑尼是在策劃逃跑計劃,可桑尼拒絕帶他一起逃走,讓他心生怨恨。恰巧身邊有個苦工挖出一枚黃金戒指,八戒一把搶過來歡歡喜喜的向礦主邀功。哪知一枚純金戒指只換來24小時的休息時間,失望之余,八戒向礦主透露出桑尼剪刀軍的身份,還有逃跑計劃,想用桑尼的自由換取自己的自由。
桑尼被監工押走時,心里充滿了對八戒的痛恨,還有無法再見薇兒的絕望。此時的薇兒虛弱的躺在陰暗的地下室,身邊響起新生嬰兒的洪亮哭聲。她低頭激動的看著自己的孩子,但抬起頭來,看到奎因似笑非笑的面容,心中不免擔憂。
在桑尼被抓走的那一晚,薇兒回到小鎮只看到街頭鮮血橫流。桑尼的刀被折斷丟棄在地上,角落里奎因奄奄一息。薇兒救活了奎因,出于感激,奎因也對薇兒照顧有加。經過幾個月的休養生息,奎因聚集了一批仍向他效忠的剪刀軍,秘密訓練,尋找機會東山再起。薇兒的孩子出生后,奎因特地按惡土的古老傳統,進行授名儀式。奎因就著犰狳殼喝下鹿血,將嘴角殘留的血抹在孩子的額頭上,并向手下宣布孩子以后就叫亨利。
而莉蒂婭的隱居生活則被打亂。沒有了奎因的保護,浪人偶爾會來到深山進行騷擾。兩名浪人不僅攪亂了正在舉行的婚禮,還想對帕里斯行兇。信徒們都跪在地上,對惡行不做絲毫反抗,接受諸神安排的命運。莉蒂婭冒著生命危險殺死浪人,救下大家,得到的卻是父親的斥責和其他人異樣的目光。她想向兒子尋找幫助,但被萊德無情的拒絕。
萊德正忙著召集領主秘會,這個消息傳到了沃多的耳朵里。蒂爾達成了蝴蝶軍的攝政王,沃多則是艷寡婦的謀士。萊德召集秘會,說明萊德不敢與艷寡婦正面對決,只有通過這種方式說服其他領主,一起討伐艷寡婦,奪回油田。艷寡婦覺得,如果去參加秘會,就是有去無回。不過沃多另有考慮,萬一其他領主答應了萊德的要求,以蝴蝶軍的力量無法抵抗這么多軍隊。不如參加秘會,據理力爭。如果說不通,就在會議現場大開殺戒,玉石俱焚。
惡土之中,暗流涌動。惡土之外,也不安穩。MK在宗師的指導下,開始從失去的記憶里尋找黑暗的自我。桑尼則要想辦法逃出波爾多礦。八戒以為自己出賣桑尼就能換來自由,沒想到他的叛徒行徑讓礦主很厭惡。作為懲罰,桑尼被丟進了競技場,但為了降低桑尼的殺傷力,桑尼的左手被鎖上鐵鏈,鐵鏈的另一頭是肥胖的八戒。兩人成了一根繩上的螞蚱,桑尼忙著對付屠夫時,八戒幫著選擇逃路的路線。
穿過迷宮般的礦道,兩人踏上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八戒看著久違的綠色,心情無比激動。他掏地洞抓地鼠,生起一堆火就想吃。桑尼沒他這樣的好心情,要想辦法砸開手上的鐵鏈。徒勞的砸了一通后,還是八戒用手里的牙簽捅開了手腕上的鎖眼。也許八戒是很現實,而且貪吃、怕死,可他的小聰明也的確是回惡土的旅程中不可缺少的。正好八戒也想去惡土處理一些未曾解決的事,就這樣兩人穿過荒原來到了惡土邊界。只見邊界上聳立著數百米高的圍墻,綿延數萬公里,如何越過高墻,成了眼前最大的問題。
八戒倒是知道穿越長城的辦法,那就是求助一個人,走私犯諾斯。想讓諾斯幫忙,并不容易,除非有能讓他看上眼的驚世之物。在極荒之地找寶貝本就很難,何況身邊總有探子出沒。波爾多礦主已發出了懸賞令,賞金高到讓極荒之地的探子們傾巢出動,只為得到桑尼和八戒的人頭去領賞。在逃亡的路上,巧遇到一名刀客,幫助桑尼和八戒從探子的包圍中脫身。刀客手中的刀寒光四射,刀身上還刻著遠古符文,一看就知道是把絕世好刀。再看刀客前胸后背密密麻麻的殺戮紋身,桑尼想起惡土曾有名殺人無數的攝政王銀月。銀月曾是領主的得力助手,冷酷而無情。一名女子打開了他的心扉,組建了家庭。但妻子孩子死于仇家之手,讓銀月心灰意冷,離開了惡土,成為極荒之地的賞金獵人。
不過銀月并沒有將桑尼交給礦主的意思,反而提供住宿和庇護。桑尼以為銀月是出于手足之情,可事情并沒有他想得那么簡單。在與探子的打斗中,銀月發現桑尼身手不凡,再次激起了他內心對勝利的渴望。不論桑尼是否愿意,都必須和銀月一決高下,否則無法離開。桑尼以自己靈活的身法,打敗了銀月,卻拒絕殺死銀月。桑尼不想再濫傷人命,銀月得不到期待已久的榮耀之死,憤而舉刀從背后砍向桑尼。八戒眼疾手快,飛刀砍掉了銀月的手。桑尼很遺憾銀月落得這種下場,八戒卻是大喜,有了銀月的刀就不愁諾斯不肯幫忙。
而MK在尋找黑暗自我的過程中出了問題。每當他進入自己的記憶中,都會遇到黑暗的自我。每次MK想從記憶中找到母親的下落,可每次都被黑暗自我擋住去路。MK一次又一次的違反宗師的教導,與黑暗自我大打出手,一次又一次的被打敗。于是MK對宗師產生了懷疑,想逃出修煉地回惡土。可在他準備趁夜色離開時,看到曾奉命抓他的三名僧侶又抬回了一個木箱。木箱里是逃走的修煉者,僧侶將長長的鋼針刺進修煉者的身體,隨后修煉者發出慘叫,身體扭曲著,眼睛也慢慢變成灰白色。MK這才知道,修煉地里隱藏了太多的秘密,不可久留。
在惡土之內,盤踞在荒廢地鐵站的奎因對亨利倍加呵護。薇兒知道他這么做的目的無非是想以亨利為要挾,迫使自己不得不留下來治療他大腦里的腫瘤。所以薇兒留了個心眼,從兩三個月前開始,她就通過配制藥水控制住奎因的頭痛。在拍攝X光片時,也會動手腳讓奎因認為腫瘤已完全消失。只有這樣,才能保證自己和孩子的安全,才有再見到桑尼的希望。
艷寡婦也做好了參加秘會的準備,秘會在原雅各比的宮殿舉行,現在成了萊德和潔德的居住地。各領主只能帶助手,不得攜帶武器。這一次艷寡婦決定由沃多陪同,蒂爾達則留守領地。她將自己的雙劍交給蒂爾達,萬一無法回來,她希望蒂爾達帶其他的姐妹離開,并炸毀油田,不能留給萊德。
沃多作為奎因的前任攝政王投靠艷寡婦也是有原因的。在他失去雙腿后被迫退位,如今成為艷寡婦的謀士,又讓他能加入到領主之間的權力游戲,而且艷寡婦對賤民的態度也讓沃多很欣賞。在沃多的建議下,艷寡婦改名蝴蝶夫人,可以少一些兇悍之氣。兩人坐車來到宮殿,其他領主早已抵達。在門口盛裝相迎的萊德和潔德目光中閃爍著殺氣,蝴蝶夫人也不示弱,既然無法逃避,那就盡情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