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珠已經隱約猜到大概情況,甚至也曾有過懷疑,卻始終不愿相信周亞梅就是兇手,所以希望她能親口說出事實真相。與此同時,丁橈烈一再否認殺害玄珍,甚至表明他將玄珍視若珍寶,即便是遭對方的語言羞辱,依舊毫不在意。
玄珠的訴求讓周亞梅沉默片刻,隨即娓娓道來始末,直言不諱地承認自己從心底里厭惡玄珍,因為這個女孩早就被家人寵壞,所做的事情既沒有分寸也毫無分界,當年能公然在周亞梅面前挽著丁橈烈的胳膊,露出挑釁目光。
玄珍的出現逐漸改變了丁橈烈,不動聲色地變成別人,即便是同床數十載的夫妻,也都覺得他格外陌生。直到周亞梅在防空洞里看到丁橈烈穿著女裝,濃妝艷抹的時候,整個人震驚不已,終于明白為何他會轉變如此之大。
外人所不理解的異裝癖,在丁橈烈看來,竟是身體里住著兩個靈魂。他自認為玄珍代表了女性靈魂,只有擁有對方,才能讓這具身體變得完整,人生無憾。可惜自從玄珍離開昆劇團,丁橈烈沒有了利用價值,尤其是玄珍發現他的秘密后,更加感到惡心與憎恨,毅然決然地選擇疏遠。
然而丁橈烈從未放棄過,每天都會跟蹤玄珍,從最初的小心翼翼,到后來膽子越來越大,終是讓他等到了機會。那天驚雷乍響大雨滂沱,玄梁遲遲未來學校接妹妹,丁橈烈鼓起勇氣過去,以順路為由讓玄珍上了自己的車,談話中透露著要送給她一份生日禮物。
正因玄珍察覺到不妙,反抗激烈,丁橈烈干脆把她打暈帶到防空洞,向她展示屬于自己堪稱為“天堂”的密室。那些精致的女裝、陳列的假發,和他收藏的首飾,無一不在證明丁橈烈已經病入膏肓。玄珍自知是很難逃走,在短暫恐懼過后,開始絞盡腦汁籌謀逃跑計劃,故意迎合丁橈烈的興趣,夸贊他穿裙子好看。
趁著丁橈烈在屏風后試穿之時,玄珍一股腦地沖了出去,漫無目的跑到林子里,可惜再次被他抓了回去。周亞梅在防空洞外發現丈夫的汽車,聯想玄珍失蹤的事情與他有關,于是在房間等到半夜,才等來失魂落魄的丁橈烈。
周亞梅磨好安眠藥的粉末混進水里,待其昏睡過去,這才匆忙前往防空洞,本是想放走玄珍,豈料她已被丁橈烈勒死,胸前別著那枚周家祖傳的胸針。震驚、悔恨、恐懼以及絕望等一系列的情緒涌來,最終讓周亞梅連夜拖走玄珍的尸體,沉入河道,灑下長達十九年的迷霧,而這十九年來,噩夢常伴于她。
自此之后,丁橈烈患有嚴重的抑郁癥,一直以為玄珍是憑空消失,至今還存活于世,根本不記得曾經做過的錯事。即便是朱勝輝的死,如果沒有袁飛繼續追查下去的決心,很難會找到真相,因為種種線索指名兇手為女性,丁橈烈自然排除嫌疑,就連周亞梅也在排練廳里,有了不在場的證明。
交代完所有事情,周亞梅在玄珠的陪同下,主動向警方自首。專案組找到那間密室,并且從里面發現許多女裝的東西,袁飛看著周圍的一切,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隨即給玄敏發去消息,十九年的迷霧徹底散去。
玄珠與家人冰釋前嫌,袁飛為慶祝他和玄敏的結婚紀念日,已經訂好餐館邀請全家吃飯,但是玄梁提議要親自下廚,伴隨著小院內的歡聲笑語,他們背負多年的枷鎖與桎梏,也都徹底放下。
肖局長批評袁飛沒有向上級匯報,擅自讓小女孩冒險的行為,已嚴重違法規定。本來他們破獲一起陳年大案,應當獲得集體一等功,可現在變成了集體三等功,局黨委給袁飛行政記過處分一次,讓他回家反省寫檢討。
沒過多久,玄家老小一同去墓園祭拜玄珍,結果發現林岳善和劉新力也都趕來,并且得知劉新力竟是師父犧牲戰友的孩子。玄敏當著大家面前向玄珍懺悔,自責當天沒有陪她一起等大哥。
縱然大家心里都很難過,卻又能夠理解玄敏,畢竟誰也難以預料會發生這種事情。此時玄敏突然覺得惡心干嘔,袁飛立馬上前關心詢問,這才發現妻子已經懷有身孕,在場之人為之高興。
玄珠在邵武多待了幾日,便打算收拾行李回深圳,她在經歷這件事情之后,已經徹底釋懷,也愿意去追尋幸福,挽回對自己全心全意的好男人。臨分別在即,玄念玫小聲地向玄珠表達了愛,玄珠露出欣慰笑容,給與回應,這一幕顯得格外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