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復雜而又矛盾的個體,很多人懂得開導別人,卻不會開導自己。顏書仁便是如此,他雖然是個心理醫生,開導了許多患者,幫患者們獲得新生。一旦輪到他自己面臨心病折磨,他徹底束手無策,甚至比普通的患者還要無能,心理脆弱一碰就碎。母親的死對他打擊深遠,一直困擾他的身心。陳一凡與孫樹在顏書仁家門外徘徊,兩人想進屋安慰顏書仁,又擔心適得其反。顏書仁已經控制不了折磨自己多年的心魔了,閉門不出活得生不如死,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在家的這幾天,他的大腦時常被母親的身影填充,閉上眼睛就會看到母親。
楊遠航非常關心顏書仁的狀況,向麗莎提起顏母死因,根據當年事發之時所有證據,無一例外證實顏母死于自殺,而非意外。孫樹悶悶不樂,擔憂顏書仁想不開做傻事。孫母以為女兒孫樹與顏書仁吵架了,決定找顏書仁討要說法。孫樹見母親誤會顏書仁,情急之下透露顏書仁患上了抑郁癥,正與抑郁癥抗爭。抑郁癥可不是普通小病,嚴重的會讓患者產生自殺念頭。孫母大吃一驚,心疼女兒的同時,又對獨自一人與抑郁癥斗爭的顏書仁產生了不滿,如果顏書仁把孫樹當成一生伴侶,理應在孫樹的陪同下迎戰抑郁癥,而不是生分的獨自承受抑郁癥的折磨。相愛的兩個人,應該同甘共苦。
一連幾天,顏書仁閉門不出封鎖自我,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在又一次夢到了母親后,他徹底崩潰,走下床蹲在地上失聲痛哭。陳一凡與孫樹已經走訪了當年目睹顏母出車禍的幾個知情人,但沒有實質性進展,兩人來到顏書仁的家里,顏書仁這幾天無心進食,房間一片零亂,已經有幾天沒有打掃了,孫樹看著蹲在地上痛哭的顏書仁,心里堵得慌,感覺很難受,有心想幫顏書仁戰勝心魔,但又無能為力。
顏書仁沒有心思上班,向陳院長請了長假,孫樹到醫院上班向陳院長打探顏書仁的下落,顏書仁離開醫院不知所蹤,陳院長猜測他是在釋放自我。孫樹坐立不安擔心顏書仁的狀況,如今顏書仁如同一根拉得很緊的橡皮筋,一旦緊到極致就會崩斷。
整個精神科的醫生們都在擔心顏書仁,盧主任召集田高強一行人,討論顏書仁的去向。顏書仁在失蹤前按時去藥庫拿取抗抑郁癥藥,在他失蹤后,藥量正好用光了,只要找出他取藥的痕跡,應該就能找到他的下落。
顏書仁回到了父母留下的老房子,客廳里面擺放著父母的黑白遺照,屋里的家具全部蒙上了一層白布,如同醫院太平間了無生氣的尸體。自從父母逝世,顏書仁很少回家,只要一回家,他就要面對父母逝世的事實,這么多年以來他一直在逃避自己,不敢回家,不敢面對父母的遺相。對他而言,失去了親情的家已經不是家了,而是一座墳墓。
孫樹在家里接到了陳一凡打來的電話,劉翠芬的兒子小鈴噹突發心臟病,急需做手術,否則將有性命危險。小鈴噹的母親劉翠芬不知所蹤,孫樹趕到醫院向醫生了解小鈴噹的病情,任何患者做手術需要家屬簽字同意,醫院因為劉翠芬不出現,不敢為小鈴噹做手術。小鈴噹已經是跟死神賽跑了,稍慢一步就有可能被死神追上。陳一凡遵守醫院規章制度,反對孫樹為小鈴噹簽字做手術,孫樹本著醫生救死扶傷的宗旨,愿意承擔一切后果。顏書仁在家閉門不出,滿腦子都是母親的身影。家里的抗抑郁藥已經吃完了,他打量手里的空殼藥片,無可奈何回到沙發上喝水解渴。
多日不現身的劉翠芬回醫院看望兒子小鈴噹,良心發現向孫樹下跪,證實顏母并非自殺,而是死于被汽車撞死。當年顏母在路邊遇到了抱著兒子萬念俱灰的劉翠芬,在得知劉翠芬生下孩子被家人嫌棄后,顏母留了個心眼,耐心地開導劉翠芬,生怕劉翠芬想不開。劉翠芬被一個有婦之夫騙了感情生了孩子,家里人覺得不光彩,任她帶著孩子自生自滅,她認為自己的遭受的一切是孩子帶來了,漸漸產生了扔棄孩子的念頭。顏母跟在后面,擔心劉翠芬胡來,兩人一前一后沿著人行道奔跑,在穿越馬路的時候,車禍發生了,一名男子駕駛汽車撞死了跟在劉翠芬后面的顏母。事發突然,顏母倒在了血泊中,人事不省。交警隨后趕來,劉翠芬生怕攤上責任,幫助男司機做假口供,謊稱顏母自殺撞車。事隔多年,劉翠芬倍受良心煎熬,如今兒子小鈴噹急需做手術,她覺得是報應來了,良心不安向孫樹道出了顏母死亡真相。
天才與瘋子之間只有一線之隔,精神科收治了一名教授,該教授姓齊,說話瘋瘋癲癲,在問診的時候與盧主任探討深奧的學術。盧主任給齊教授開了特定的藥物,張繼承轉達齊教授單位領導的愿望,要求盧主任在治療齊教授的同時,還能讓其保持清醒研究學術。
陳一凡為失蹤的顏書仁發愁,向表妹景然發牢騷。好兄弟被抑郁癥折磨,不知所蹤,自己卻只能干著急,無計可施。顏書仁吃光了藥片,沒有回自己工作的醫院取藥,而是去了另一家醫院。主治醫生老態龍鐘一大把年紀了,年輕的時候也患過抑郁癥,幸好妻子善解人意,不然主治醫生覺得自己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或者人生軌跡早就改變了。顏書仁對自己服食的藥一清二楚,主治醫生對開了幾種藥物的顏書仁驚訝萬分,他覺得顏書仁患上的是輕度抑郁癥,沒必要開藥,服食安神藥便可。顏書仁始終沒有回醫院上班,陳院長未雨綢繆,提醒孫樹先想好怎么面對回醫院的顏書仁,見到顏書仁應該說什么話,而不是無言以對,導致氣氛尷尬。
顏書仁音訊全無,孫樹悶悶不樂。孫母最初的時候不理解女兒孫樹為何喜歡顏書仁,直到去了一趟陳一凡的家里,看到女兒孫樹與顏書仁相處的時候笑容燦爛,孫母才弄清楚女兒孫樹為什么喜歡顏書仁了。愛一個人,不需要太多的原因,在一起能感覺到開心就好。顏書仁患有家族抑郁癥遺傳病,孫樹如果嫁給了顏書仁,生下的后代也有可能患抑郁癥。孫母雖然有些擔憂,但她通情達理支持女兒對愛情的選擇,相信堅強的女兒能打敗所有磨難。
陳一凡研究分析顏書仁的行蹤,當年兩人跟一幫好友下鄉,到一幢老宅里面拍照玩耍,陳一凡推測顏書仁去了鄉下老宅,立即把這一消息告訴給了孫樹。孫樹接到電話喜出望外,決定跟陳一凡下鄉去找顏書仁。出發之前,她與母親擁抱,感謝母親特地上門陪伴多日,如果沒有母親陪伴開導,她不敢想象自己如何承受來自時間的煎熬。
陳一凡駕車帶領孫樹來到鄉下,顏書仁躲在院子里面,緊閉大門,如同他的心一樣,緊緊關閉,拒絕任何外人闖入。孫樹隔門開導顏書仁,試圖打開顏書仁關上的心門。在她的勸說聲中,顏書仁情緒失控失聲痛哭,想起了自己曾在橋上發誓永遠愛孫樹的情景,這份誓言也許實現不了,他覺得自己無法給予孫樹該有的幸福。很多人看起來堅強,其實是因為沒有再次直面曾經遭受過的痛苦,一旦再次深陷其中,將會徹底崩潰。顏書仁便是如此,他把母親逝世的痛苦深埋心中,利用時間沖淡回憶帶來的傷痛,一步一步治愈自己。誰料跟母親車禍有關的證人劉翠芬出現了,逼得他再次直面不敢面對的痛苦,迅速擊垮了他。
孫樹放了一個隨身聽在門外,回到車上。顏書仁經歷了一晚上的煎熬,打開了大門,如同打開了自我封閉的心門。他跨出了大門,撿起放在地上的隨身聽,插了一只耳塞到耳朵里面,播放音樂,感覺又回到了與孫樹在大學時代戀愛的時光。當年孫樹與顏書仁甜蜜相戀,兩人最喜歡一起戴耳機共享音樂。音樂不但可以讓人身心愉悅,也能解開人的心結,顏書仁聽著音樂,眉目漸漸舒展,走到車外,笑容滿面向坐在車內的孫樹遞上一只耳塞。他曾經數次夢到自己被孫樹拋棄了,但他發現自己在現實生活中一直沒有被孫樹拋棄,這是他的心魔在作怪。
陳一凡找到顏書仁的消息傳回醫院,景然激動難抑向張繼承等人報喜。盧主任從拐角處走出來,聽著景然宣布找到顏書仁的好消息,臉上升起一絲欣慰,沒有參與到下屬們的歡樂中,默不作聲轉身離去。
好兄弟已經找到,陳一凡回歸到崗位上,開始著手處理小鈴噹做手術的事情。小鈴噹的顱骨先天發育不良,腦袋頂部隆起一個大包,影響了外在形象。陳一凡決定為小鈴噹做顱骨修整手術,該手術耗時很長,費用巨大,劉翠芬經濟條件一般,沒有能力承受高額的手術費用。陳一凡看出了劉翠芬心中的苦惱,提醒劉翠芬大可放心讓兒子小鈴噹做手術。他已經與相關部門聯系,小鈴噹的手術費用由相關部門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