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格有點懊惱地說,“這樣啊?那不行啊,鐵人三項,長跑、自行車和游泳,游泳可是其中不可或缺的一項呢!”舒蕾一驚,暗自嘆道:“我怎么那么倒霉啊……”看著舒蕾的反應,柴格覺得很好笑,安慰道:“你真的那么討厭水啊?其實游泳很棒的,可以強壯體格喔!就像我一樣!放心,有我在,你一定馬上就愛上游泳的。”?舒蕾用愁眉苦臉回答了柴格的話,心想:我也愛游泳啊,但是我不能在華冠穿著泳裝游泳啊!怎么辦?舒蕾一邊蹬著單車,一邊暗自焦急。舒蕾滿懷心思地騎著車,終于到了學校里。眼看著終點就在前面,舒蕾眼睛一轉,居然看見單寒飛就坐在終點旁邊的樹下看書。興奮的舒蕾開心地一只手朝單寒飛揮舞,一邊喊他的名字。
單寒飛也聽到舒蕾在叫他,抬頭看了一下舒蕾,沒注意到前面草地上有個不小的石子,舒蕾帶著她的單車在單寒飛面前再次完美地跌倒了,然后連人帶車一起撞上了旁邊的小石階,舒蕾同學光榮地昏倒了。柴格一看不對勁,趕緊扔了車去看舒蕾,單寒飛也飛快地向舒蕾跑來。搶在柴格前面,單寒飛把舒蕾抱了起來,急匆匆地去了校醫務室。“醫生,快,快,有人昏倒了!”還沒踏進醫務室的大門,柴格的大嗓門早已傳進校醫陸甫之的耳朵。接著單寒飛輕輕地將舒蕾放在病床上,對甫之說了句“醫生,拜托你了”后,便拉著柴格走到外間。
甫之點了點頭,先大致檢查了一下舒蕾頭上的包和撞到的傷口,然后很是優雅地戴上聽診器,掀開舒蕾衣服的衣服準備聽聽心跳的情況。剛把衣服掀到肚皮的位置,甫之心里一驚,“不會吧,他……她……”突如其來的驚嚇讓甫之絲毫顧不得優雅,趕緊拉下舒蕾的衣服,沖到外間。柴格和單寒飛看著猛然沖出來的甫之臉色發白,以為舒蕾出了什么事情,倆人幾乎異口同聲地問道:“小壘他?”單寒飛看著甫之臉上的錯愕,立刻想到舒蕾是女生的身份肯定被發現了。他剛想說點什么,甫之又猛地回到里間,柴格被甫之的動作嚇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也想跟著甫之進去看舒蕾,被單寒飛一把拉住了。
里間的甫之不可置信地端詳著舒蕾,她的確是女生,但是自己為什么對她沒有絲毫恐懼感呢?為了再次驗證,甫之干脆伸手去撫摸舒蕾的臉,手一點都沒顫抖,也沒有心慌的感覺。這,太奇怪了!這么想著,甫之又走出來,對著單寒飛問道:“你們是他同班同學?”柴格才不管甫之是在問單寒飛的話,搶著跟甫之說:“對對對!醫生,雖然我跟小壘第一天才認識,但是他是我在這學校的第一個朋友,醫生求求你,一定要把他救活啊!我不能失去這個朋友啊!”甫之笑了一下說:“小朋友,你在演連續劇啊,放心,舒壘沒事的!小壘因為撞到頭部,要在我這里多觀察幾個小時,看有沒有腦震蕩之類的,你們先回去吧。”?
柴格一聽腦震蕩,又被嚇了一跳,非要留下來照顧舒蕾,單寒飛死拉硬扯地才把他拉走。?舒蕾睜開眼睛,發現頭有點疼,她皺了皺眉,發現穿著白大褂的甫之戴著手套的手在備料柜上輕柔優雅地準備器材,舒蕾腦子里立馬想起恐怖片里的變態醫生,只見甫之緩緩轉過身,頓時看見他手里拿著一個超大針筒,舒蕾嚇得大喊:“你要干什么?”甫之笑了一下,說:“你呢?一個女生,跑到這里,又想干什么?”舒蕾頓時驚慌起來,知道瞞不住了,忙坐起跪在床上求饒:“醫生,求求你,不要揭穿我,我沒有什么惡意,我,我是為了我這輩子唯一的遠大夢想來的。我很喜歡短跑健將單寒飛,你知道吧,單寒飛,他放棄了比賽跑到華冠念書,所以我決定混進華冠,就是為了要鼓勵他重新回賽道比賽。醫生,求求你,不要揭穿我!”?甫之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單寒飛?原來是為了愛情而來的!”舒蕾連連擺手說:“愛情?沒有沒有,你別誤會了,單寒飛不認識我,我只是,只是,把他當偶像。”甫之莞爾一笑,坐到床沿,認真地對舒蕾說:“好呀!要我不揭穿你也行,可是,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聽到可以不被揭穿身份,舒蕾連連點頭。
“你得答應我,讓我進行實驗。”?“實驗?什么實驗?”難道真的是恐怖電影里的變態醫生的變態實驗嗎?舒蕾趕緊雙手捂住胸口。“你不用害怕,我只是要幫你抽點血、刮一點皮屑來做研究;還有,從今天起,你要每天詳實的紀錄你的作息和飲食習慣給我。”甫之又是一笑,看得舒蕾膽戰心驚的。甫之看著舒蕾害怕的表情,換了個戰術,溫文爾雅變成了可憐相,用一種哀傷的語氣說:“我想在你身上找到解藥,治一種絕癥。”“絕癥?你得了絕癥啊?”舒蕾問道,甫之難過地低下了頭,舒蕾看著他絕望惆悵的樣子,心一軟,“好啦好啦!看你那么絕望,我答應你就是了!”甫之眼睛一亮,握住舒蕾的雙手拼命說謝謝。“醫生,你到底得了什么絕癥啊?”聽到這個問題,甫之嘆了口氣,舒蕾極為緊張地等來的答案是三個字--“恐女癥”。
“啊?”舒蕾覺得自己的下巴要掉了,有一種被設計的感覺籠罩在頭頂上空。走出醫務室,還沒等把甫之“恐女癥”的消息消化完,柴格就蹦了出來,絮絮叨叨地問舒蕾是不是沒事,醫生又不讓他去看她,他都快擔心死了。看著才剛認識第一天的朋友就這么關心自己,舒蕾很是感動。說了半天,柴格終于想起來舒蕾經過了一天的折騰肯定也累了,讓她趕緊回宿舍休息。不過,剛說完,教練就頗有氣勢地站在了倆人面前。
“你叫舒壘?”教練問道。舒蕾點點頭。“我看你的資料,在美國念書?”教練繼續問道。舒蕾有點猶豫地又點點頭。“以前在學校跑過長跑嗎?”舒蕾心想這下慘了,教練肯定知道自己是女生了,要不然怎么一直問美國的事?怎么辦?怎么辦?
“對,教練,我以前是學校的長跑選手。”事到如今,唯有鎮定地面對了。舒蕾故意壓低了嗓音回答教練。柴格在一邊驚訝地叫起來,“咦?我怎么不知道,你怎么沒告訴我啊?”舒蕾尷尬地笑笑:“我,這也沒什么啦,華冠那么多體保生,我哪好意思說這個?我只是,偶爾跑跑,興趣嘛!”一邊說,一邊用眼睛偷瞄教練,不知道教練是不是發現了什么。“那你愿意發揮興趣專長,參加華冠的田徑隊,繼續當長跑選手嗎?”教練熱情的聲音出乎舒蕾的意料。“華冠田徑隊過去在各項比賽都有好成績,唯獨長跑這項,一直缺席,我覺得你有這個潛力。”
舒蕾笑笑,心里暗自盤算,如果我參加田徑隊,搞不好可以因此鼓勵單寒飛也加入田徑隊,這樣就離我的夢想更近了。于是她用力地點了點頭說:“愿意!”?跟教練告別后,舒蕾在同學的指引下,來到了自己的宿舍。走進宿舍,空無一人,不知道那個室友同學跑到哪里去了。舒蕾把東西往床上一扔,累死了,趕緊洗個澡先。不過,就在她把束胸、衣服一件件扔到地板上,走進洗手間洗澡時,單寒飛急匆匆地跑了進來。一進門,單寒飛放下手里的書,拉開褲子拉鏈就往洗手間里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