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舒又給何爽送菜來了,他無視何爽的拒絕,強行將菜放在桌子上。看著想勸自己的梁塵,何爽告訴他,在他小姨這里,不可能永遠都是不可能,隨即開門把兩盤菜都扔了出去。
盤子在老舒的背后碎裂了,老舒不敢置信的看著地上的殘羹,半晌,木然的走進屋子。
老舒病了,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大小便也失禁了,得知這一切的何爽心生愧疚,她放棄了和康勝利的約會,留下來專心照顧老舒。
何爽的行動老梁都看在眼里,他似乎重新認識了自己的小姨子,于是在這天傍晚,老梁找到何爽向她承認了自己的錯誤。可還沒等何爽的高興勁過去,老梁卻又開始說服何爽接受老舒,眼瞅著何爽就要起急,老舒的一聲哀號嚇得眾人都跳了起來。
見老舒有了起色,何爽開始繼續帶梁塵去學琴,她似乎誤解了康妻的身份,毫不掩飾自己對康勝利的渴望和愛慕。聰明的梁塵一眼就看出了小姨和老師之間不正常的情愫,他告訴何爽,他以后再也不學琴了,就是學,也不用何爽再跟著。
在何爽的照顧下,老舒漸漸恢復了健康,但他還是天天裝病膩在床上。何曼告訴老梁,老舒這就是等著老梁給他和何爽拉親保媒呢,沒想到老梁不僅一口回絕了這件事,還讓梁塵把他小姨叫過來吃飯,何曼沒想到丈夫竟然轉變至此,倍感欣慰。
此時何爽正在文工團外翹首企盼的等著康勝利,并不顧看門老頭的怪異眼光,一上來就緊緊的挎住了康勝利的胳膊,以致康勝利不得不拼命的拽開她,提醒她注意影響。然而,沉浸在極度喜悅中的何爽似乎沒有發現,康勝利隱藏在尷尬之下的慌張和無措……
架不住何爽的不依不饒,著急趕回劇團的康勝利終于答應了要娶她,看著康勝利匆匆的背影,何爽露出了天真而幸福的笑容……
然而此時從梁塵口中得知這件事的何曼卻是一臉愁容,為了不讓妹妹重蹈覆轍,何曼來到理發館,苦口婆心的勸何爽放棄,可何爽的態度雖由辯解變成了沉默,心里卻從來沒有過絲毫動搖。
單志衡一家的到來讓平靜的小院熱鬧了起來,老梁表示歡迎之余意外發現老單的妻子正是當初批評教育他的陸校長,兒子則是和梁塵打架的單達,三人面面相覷,場面一時有些尷尬。好在老梁壓根就沒把這事放心上,當天晚上,兩家人就一起坐到了酒桌旁。
酒過三巡,老梁開始嚷嚷著要給何爽道歉,他覺得老舒到今天還賴在床上都是因為他說了一句要何爽接受老舒的屁話!這么多天以來,他自個兒天天端茶送水他心里憋屈,他看著何爽給老舒端屎端尿他替她委屈!何爽看不慣老梁歇斯底里的樣子,一轉身走了,倒是老單看出了其中的端倪,追問院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第二天,老舒的病奇跡般的好了,而這個奇跡的創造者正是老單,據說他只用了一個眼神就把老舒治好了。不管怎樣,全院的人終于松了一口氣。
大人們的相逢一笑泯恩仇讓梁塵很是不以為然,他額頭上的傷還沒有好,所以他要報仇。他帶領院里的孩子們開始了各式各樣的復仇計劃——往單家的水缸里尿尿,跟單達單挑,讓煤廠給單家送煤球等等。這些計劃起初都成功了,可他們忘了,老單是警察!終于有一天,他們被老單抓了個正著。
事情的來龍去脈終于都清楚了,老梁本著鄰里間和諧相處的宗旨讓梁塵接受單達的道歉,被梁塵斷然拒絕。陸校長見此忍不住說了些煽風點火的話,不想卻遭到何爽的一通搶白和諷刺,這下,好不容易解開的梁子又結上了……
冤家宜解不宜結,雖然何爽前兒晚上逞了口舌之快,但整件事梁塵的確也有不對的地方。所以第二天一早,何爽就帶著兩個外甥給單家刷水缸、通煤爐,可沒想到陸校長完全不領情,一通尖言尖語反倒激得何爽差點砸了自家的水缸!
消了消氣,何爽拉著梁塵進了屋,神神秘秘的拿出一份厚厚的檢查讓他幫忙轉交給康勝利,這是她從知道康勝利因為堅持自己的藝術觀點而被停職之后就開始寫的。梁塵看著眼前這個既執著又天真得有些愚蠢的小姨,不知道究竟是該支持她還是罵醒她,琢磨了一圈,檢查他轉交了,但是雙方讓他帶的話他一句也沒帶到。
這份檢查讓康勝利再一次深刻地感受到了理解的偉大,也讓他再一次發覺自己那個只會跟書記學舌的老婆是多么的讓人生厭,于是他在重新登臺的那天晚上毅然走進了何爽的小屋,昏黃的燈光中,兩個相愛的人緊緊擁抱在一起……
回到家,康勝利跟妻子提出了離婚,令他驚訝的是,妻子其實早就將他和何爽的眉來眼去看在眼里,在妻子悲泣的痛訴中,康勝利無力地跌坐在沙發里。
康勝利要離婚的消息傳到了樂團書記耳朵里,書記把他叫到辦公室狠狠地訓斥了一頓,并且放出話來,只要康勝利敢離婚他就讓他永遠上不了舞臺!這句話一下子戳到了康勝利的軟肋——舞臺就是他的生命,不讓他上臺還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何爽是深知這一點的,所以她只能無奈的答應康勝利暫時維持現狀。
轉眼到了1967年,革命的號角吹遍了神州大地,可小院的人們似乎還無知無覺,快樂的做著風車,而何爽就是在這風車清脆的嗒嗒聲中,滿身狼狽卻又是笑著出現在大家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