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許久的人不來,暖帳里的人獨(dú)與杯酒釋懷,直到醉昏昏睡去后楚修明才推開了房間的大門,抱起沈錦將她輕輕放在床榻上,整好床褥掖好被子,卻沒有趁著紅帳喜慶之際與她同床共枕,而是留下了一封休書與沈錦的那枚玉墜。
一早醒來,沈錦身邊除了這兩件讓人寒心的物品之外什么也沒有,楚修明要休了她。丫鬟與仆從還一臉高興的以為昨夜將軍與夫人花好月圓了呢,卻看見沈錦怒氣沖沖的跑出來,似乎是急著去找將軍。
大門口,一身鎧甲的楚修明了無牽掛的大步向外走去,沈錦趕忙殺出來攔住。為什么要寫休書,明明楚修明的一舉一動都在昭示著他喜歡她。楚修明則是板著一張臉,大丈夫志在四方,當(dāng)不拘泥于兒女情長。可昨夜的書房沈錦吻他的時候他明明回應(yīng)了的,如今卻拿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搪塞她,到底因?yàn)槭裁矗?/p>
楚修明說不出其他理由,只執(zhí)意要休妻,沈錦又難受又生氣,憑什么他說休妻就可以休,這件事絕不是楚修明一人就能說了算的,她刷拉刷拉撕碎了那張紙,碎片揚(yáng)了個滿天。
楚修明離開了永寧伯府去了軍營,大概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回來。沈錦氣不過,好好的為什么休妻,要休總得當(dāng)面說清緣由,她沈錦才沒那么好打發(fā),既然楚修明去軍營,那她便也想辦法混入軍營。
軍營里豹子頭將一批新兵帶到,一群新兵立于烈日之下,行陣之間排列整齊。楚修明下來查看這些新兵資質(zhì),卻總有一個站不直對不齊的兵,站在隊伍里搖搖晃晃,上前一看竟是沈錦。
征兵不限男女,更不論出身,所以這下趕又趕不走,說又不占理,楚修明只得允許她在這里。但是要當(dāng)楚修明的兵也不是那樣容易的,要通過層層測試比武。第一輪扛著斗大的沙袋跑起來,輪到沈錦時豹子頭不動聲色的將沙袋換成棉花袋。第二輪與豹子頭比試,只要拿到他身后的旗桿就算贏,別人上來豹子頭又踢又踹,這些新兵根本近不了他身,而到沈錦時,這可是將軍夫人,豹子頭一個哈欠弓下腰,旗桿順勢就到了沈錦手里。
剩余的這些新兵,連同沈錦一起,開始操練起小流星錘。楚修明在校場臺上看著地下的新兵一個個操縱不當(dāng)誤傷時有發(fā)生,他開始擔(dān)心沈錦被誤傷,畢竟刀劍無眼。他把沈錦叫到臺上,自己陪她練,說是陪練,楚修明卻根本不敢出招,只是一味的躲避。反而是沈錦無所謂,一個毫無顧忌,一個一味躲避。于是楚修明光榮負(fù)傷,沈錦指著他衣服破口勸他小心著涼。
言官又來諫言,據(jù)說楚修明在京城安置了探子,對皇帝的一言一行了如指掌,這對皇帝來說便是威脅,寧防一萬也不放過一個,皇帝命人截斷了京城與楚修明那邊的所有驛站往來,又命蕭肅隨時待命。而剛才諫言的言官剛出了皇帝所在的宮殿,便收到了銀子。
信件往來不通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楚修明耳朵里,皇上為何起了疑心,難道瑞王府那邊有了什么動作。而參與訓(xùn)練的沈錦已經(jīng)開始選擇兵器訓(xùn)練了,興致沖沖的沈錦選擇狼牙棒卻被楚修明否決,而后給她安全的掃帚用來訓(xùn)練。
暗中注意沈錦的楚修明發(fā)現(xiàn),這兩日沈錦身邊是越來越古怪。她的粥不對,其實(shí)是沈錦自己放的桂花糖。但是卻被楚修明誤會粥里誤加?xùn)|西而打掉,氣的沈錦轉(zhuǎn)身離去。沐浴也是,一眾男子里只有一個沈錦是女子,這可如何洗得,在自己的將軍帳中為她準(zhǔn)備了洗浴與被臥,可沈錦還倔強(qiáng)的不肯,誰讓她就是一個小小的新兵呢,又不是誰的將軍夫人。
可軍營中誰都知道這位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就寢的大通鋪也不敢和沈錦一起擠,偌大的帳子里只有她一人。待到夜深,她想這下總無人去洗澡了吧,端著臉盆就去了浴池,卻被巡邏士兵當(dāng)J細(xì)揪了出來。
第二天被楚修明叫來了將軍帳,楚修明請他喝茶,她卻要喝酒,只要喝了酒她就不在胡鬧。軍中禁酒,楚修明無法只得帶她出軍營,到了荒郊野外喝酒。醉醺醺的沈錦一路上又是罵罵咧咧,一會又怨聲載道的,她這是嫁了個什么將軍啊,像個冷疙瘩,沒人情味。楚修明正要抱抱她,她卻看到一潭湖,這下總算是可以洗澡了,扔了酒壺脫了衣服,直接把楚修明嚇得,又是要救她又是不敢看,趕忙轉(zhuǎn)過身去,沒警告三兩句回頭一看沈錦早掉進(jìn)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