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好回家后告訴甄母入贅一說只是玩笑話,是因為陳家為了婚禮地點之爭故意這么說的,陳佳玉已經(jīng)親口答應(yīng),絕不入贅。甄母這才放下心來,聽說陳佳玉為了解釋這件事臨上飛機了又跑回北京,對她的好感也是倍增。
陳佳玉不好意思面對甄母,一個人去住了酒店,想來想去不知該怎樣說服父母,便打電話給表哥樹峰叫他過來商量對策。可惜兩個臭皮匠也頂不了半個諸葛亮,商量來商量去商量出一個餿主意,騙甄好在一份絕不入贅的協(xié)議書上簽名,然后移花接木將簽名弄到入贅協(xié)議上傳真給陳母。陳母是心花怒放了,甄家也暫時蹋實了,可這謊言若是有天揭開,估計又要上演一場海峽兩岸大戰(zhàn)了。
第二天一早,甄母正在興遠齋忙著,宋小壯的父親拿著營業(yè)執(zhí)照上門了。因昨晚宋母掇攛甄好的二姑一家去甄宋兩家的見面宴攪局,他覺得破了人家婚事過意不去,便同意不計前嫌讓砂鍋宋和興遠齋合并,希望能達到雙贏的局面。而另一邊呢,陳母因拿到了入贅協(xié)議心情大好,便依著陳佳玉的要求給甄母打了電話,并絕口不提入贅的事,軟綿綿的臺灣腔哄得甄母糊里糊涂答應(yīng)立刻訂機票去臺灣提親。
親事定下了,甄母趕緊去找裝修公司準(zhǔn)備入手新房裝修,三房兩廳五萬塊全包還諸多要求,裝修公司的人也是醉了。知道陳佳玉搞定了她父母,甄好興奮地去接陳佳玉的機,兩人開心地說要去慶祝,只是,小兩口對于慶祝的定義似乎不太一樣。甄好覺得去興遠齋吃一頓?就是慶祝,陳佳玉卻認為血拼購物才叫做慶祝。
最后還是甄好陪著陳佳玉血拼去了。逛到甄好手中提滿袋子時,陳佳玉走進了一家琴行,里邊有個小朋友在試彈,那模樣勾起了她對童年的美好回憶。她走過去指出小朋友的指法錯誤,接著便坐下彈起來,指法熟練,行云流水,看得甄好驚喜不已,直夸陳佳玉太厲害了,頭腦一熱就要給她買架鋼琴。琴行老板一報價,把他給嚇著了:入門級的12萬,演奏級的25萬!陳佳玉笑著告訴老板她們只是看看,不買。老板一看就知道是嫌貴,便推薦了一架音色不錯的二手鋼琴,只要四萬五,性價比絕對劃算。陳佳玉還是搖頭拒絕了。出了琴行,甄遠見陳佳玉實在是很喜歡彈琴的樣子,便咬牙回頭將那架琴買了下來。
一條胡同里的事,這頭傳到那頭不消幾分鐘,很快宋小壯一家就知著陳家和甄家沒談崩的事了。宋父覺得自己被騙了,氣呼呼地跑去興遠齋質(zhì)問甄母,順便討要營業(yè)執(zhí)照。在這事兒上,甄母實在是站不住理,只能低頭賠不是。隨后趕至的宋小壯見了,心里也不好受,因為她清楚,她和甄好的事,還真不能怪甄母。
甄母聽說甄好和陳佳玉婚后打算搬出去住,心里很失落,又擔(dān)心甄好錢不夠花,考慮了一晚,最后決定她自己搬出去住,把四合院騰出來給甄好他們。沒想到這事兒被甄欣知道了,氣得一蹦三丈高,跳起來就要去找甄好算帳。甄好被她罵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是想過個二人世界,怎么就一頂不孝的大帽子壓下來了?不過甄好怎么也不能讓母親為了給他倆騰地兒搬出去啊,最后只能去做陳佳玉的思想工作,可陳佳玉已經(jīng)看好了一套房還下了定,興高彩烈地把房子的照片一張張翻給甄好看。甄好看著她興奮的樣子,硬著頭皮和她商量住回四合院的事,陳佳玉心情頓時跌落谷底,生氣地讓甄好回家當(dāng)個乖寶寶,和他媽住一輩子好了!
甄好才剛新婚就兩面受氣,很受挫地在街上閑逛,路過宋小壯她家店時就想進去躲個清靜,胖子卻非拉著他玩三國殺,甄好就把一肚子氣撒他身上了。胖子倒是夠朋友,只愣了愣,便把旁的客人都請了出去,拉著甄好坐下來幫他分析情況??上肿幽X洞太小又詞不達意,越說越亂,甄好越聽越煩起身就走,這時一直躲在包廂里的宋小壯沖出來罵他沒擔(dān)當(dāng),死乞白賴娶了臺灣妞回來卻過不上他想要的幸福生活!甄好被罵得啞口無言。
陳佳玉是個善解人意的姑娘,發(fā)了一通脾氣后就回頭去找那個中介,想把半年的租金退回來。錢都到人家兜里了怎么可能退給她?于是中介給她出了個主意讓她把房子轉(zhuǎn)租出去以減少損失。正好昨天和她同一時間看房的一對小夫妻又來了,陳佳玉靈機一動裝作被人拋棄又患了心理疾病的怨婦可憐巴巴地求人家租她的房,還每月給減了三百租金,那小夫妻果然動心,不但租了她的房子還熱心地向她推薦交友網(wǎng)站的地址,鼓勵她從離婚的陰影中走出來……咳,反正陳佳玉拿著錢開心地給甄好打電話:“老公,我想我們還是住家里吧!”
陳佳玉同意大家住一起,這租房風(fēng)波是過去了,可老房子的裝修問題又得提上議程了。甄欣和陳佳玉看著甄母自個兒畫的裝修圖,各種意見層出不窮,一個要浴缸、烤箱、還要書房,一個要大床、桃花陣、還有粉紅閨房,一個說電餅鐺就能代替烤箱、院子里種棵桃樹效果會更好,反正就是見招拆招。甄好就縮在一旁啃西瓜,看著三個女人嘰哩呱啦。
房子的事搞定了,接下來就是婚禮了。甄母去找甄欣討主意,甄欣給她出了一個方案,說是這樣的婚禮不但不用花錢,還有得賺。原來她打算把小兩口的婚禮包裝成一個商業(yè)活動,拉贊助找投資,婚禮全程由專業(yè)團隊拍攝錄制,最后的成品會以廣告活動的方式投放網(wǎng)絡(luò)。甄母聽了有些擔(dān)心,怕陳佳玉不同意,畢竟結(jié)婚是一生一次的事情,甄欣卻說絕對不能事先告訴陳佳玉,這讓甄母更擔(dān)心了,不過為了省錢,她還是應(yīng)了下來。
臺北那邊,陳佳玉把甄家即將來臺提親的事一宣布,陳奶奶是最高興的一個,陳母卻覺得這本就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并在那里喜滋滋地盤算婚禮要放在臺北還是老家璋化,聽得陳佳玉一頭黑線。陳母詢問甄家來臺的具體時間,陳佳玉告訴她第二天下午的飛機,陳母立刻慌了手腳,趕緊全家總動員,訂包廂、訂酒店、打掃衛(wèi)生、整理客房,最后特別強調(diào):誰也不許提入贅!
甄家一家終于到臺北了,甄家居然弄了條橫幅,上書“歡迎北京來的客人”,華麗麗的拉著在機場接人,把甄母逗得直樂。回到陳家,陳母先把人領(lǐng)去客房休息,自己去廚房邊忙邊和陳父說著在大佛寺辦婚禮的事,陳父有些擔(dān)心甄母不同意,陳母卻覺得她們既然來臺北了就是同意在這邊辦婚禮的意思了。
圍桌吃飯時,兩家都試探著想商談婚禮的事,只是都怕破壞了氣氛,沒有說出口。用完餐回到房間,甄母和甄好一個躺床上一個靠沙發(fā)上兩人都傻樂傻樂的,只有甄欣沒喝什么酒,頭腦清楚地指出陳母在飯桌上不斷提到八卦山大佛寺的唯一目的,就是想把婚禮辦在臺北!見甄母他們不怎么相信她的話,甄欣干脆地點明其實陳家除了陳佳玉,其他人壓根看不上甄好!
或許是感覺到壓力了,第二天甄家一家起了個大早,把陳家里里外外打掃了一番,甄母又去廚房準(zhǔn)備了一頓豐盛的早餐,然后和甄欣兩人溜回房裝睡,留甄好一人接收成果。過一一會兒,陳家人起床了果然驚喜得要命,陳奶奶直夸甄好能干體貼,說是在臺灣絕對找不到像甄好這樣會做家務(wù)會做飯的男生了。陳母吃夾了只包子咬了一口,直呼好吃,讓甄好教她做包子。甄好哪會做啊,幸好甄母反應(yīng)快,說是甄好的手藝全是她教的,跟甄好學(xué)不如跟她學(xué),這才沒穿幫。
吃完早餐大家陪著甄家去西門町逛了一圈,中午用餐時雙方終于談到了婚禮,甄欣舌燦蓮花拼命宣傳長城有歷史有底蘊,把婚禮辦在長城有多體面有多拉風(fēng)。甄欣見好就收,陳家不置可否,回去以后陳佳玉激動地表示自己很喜歡長城婚禮這個創(chuàng)意,甄好笑嘻嘻地說他也喜歡,只是怕陳佳玉父母不喜歡。陳佳玉拍胸口保證馬上搞定她媽,說著就跑去隔壁找陳母。
陳父和陳母正在房里討論這事呢,陳母好面子,覺得把婚禮擺在北京讓她很沒面子,陳父怎么勸也沒用。這時陳佳玉推門進來說是她剛和一小姐妹通完電話,那個小姐妹的婚禮也要放在長城舉行。陳母一聽急了,憑什么讓她們搶在前頭?這么拉風(fēng)這么有底蘊的長城婚禮陳家必須是第一個!于是,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了,可陳母又想到一件事,那就是刊登結(jié)婚啟示。陳母覺得甄好入贅那是認祖歸宗的大事,不但要在報紙上登啟示,還要在電視臺做廣告,讓大家都知道。這些話很不巧地被起來上廁所的甄母聽了個一字不漏,她氣得回房就要收拾行李離開。甄欣聽了也很氣憤,以為是甄好和陳家串通一氣,就去陳佳玉房里尋了甄好讓他自己和甄母交待清楚。
對于這事甄好還真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簽了絕不入贅協(xié)議,連里邊的內(nèi)容都沒看,只是聽陳佳玉讀過一遍。三人一合計,立刻明白是陳佳玉從中搞鬼,騙甄好簽下了入贅協(xié)議拿給她的父母。這下甄好也炸毛了,沖去房間找陳佳玉興師問罪。一個感覺被騙很憤怒,一個認為吃力不討好很委屈,相罵無好言,很快甜蜜的小兩口就沖動地說不結(jié)婚了,一拍兩散。
第二天一早,甄母收拾好行李,一家人在客廳跟陳家道別。白忙和了這么久,兩家人都有些尷尬,擠出笑臉別扭地說著場面話,甄好站在玄關(guān)口時不時往房間瞅,可直到計程車來了也沒看見陳佳玉出來。?
甄家人走了,陳佳玉想了想還是追下樓去,送了他們最后一程。